但是卡尔文觉得，他自己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条件的。
他不会为任何虫死。卡尔文想，如果楚陵光死了，他应该是会很痛苦的。
但是他还是得活着，他有自己要做的事，要走的路，他毕生经营的事业以及责任，他是绝对不会随着楚陵光寻死的。
同样，如果卡尔文自己死了，他也会希望楚陵光继续做他该做的事。
也不对，卡尔文思考了一下，好像他自己死了的话，楚陵光就没有什么该做的事了。如果不是跟他结婚，楚陵光哪有这么多班要上。
那至少楚陵光也应该好好生活，总之没必要为了一个死去的虫赔上更多的东西。
爱的形态有很多种，在某个瞬间他好像有点羡慕楼双信和维尔西斯之间的义无反顾，可以为某一个虫，某一件事付出一切，是一种很值得羡慕的状态。
足够厚重的生命里，总会有某样东西，是会高于生命的，不管那是什么。如果一生中找不出这样一件东西，或许也能活得快乐，但总是有些许遗憾的。
卡尔文也不清楚，自己的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一件东西。或许是他的目标，他的理想？但如果彻底失败了他就会去死吗？应该也不会，他依然会活着，做些他还能做的。
他发呆的时候，楚陵光突然过来捏了下他的手，他抬头，看见雄虫撑着脑袋看着他，“想什么呢？别想太多，虫都有自己的活法。”
卡尔文顿了顿，拍了下他的手，“没想什么。”
楼双信用很细很细的笔，沾了红色的液体，画在楚陵光的背上，落笔很有章法，是卡尔文看不懂的某种图案。
“这个就够你们用了。”楼双信说，“这个图腾，等我封层之后，洗澡洗不掉的，要去掉会很痛。如果需要弄掉再来找我。图腾存在的时候，一方有个受伤流血的，另一方会有体感。”
楚陵光问，“什么样的体感？”
楼双信：“比如什么头晕眼花心绞痛之类的咯。要是有图案的地方痛，也可能是对方受伤了之类的，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图案花没花，还有画着的地方有没有破皮溃烂。
啊，不过也有点禁忌，毕竟是链接双方的东西，所以图腾存在期间，还是稍微惜命一点吧。尤其是不要自杀要是你们谁想不开了记得找我把这玩意儿去掉，不然另一个也有生命危险。”
楚陵光啧了一声，“你能说点好话吗？”
“我这是职业素养！”楼双信在他背上猛拍一下，打得楚陵光痛得叫了一声。
“不会。”卡尔文说，“要是他杀呢？”
“那还好，另一个可能就是受点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楼双信也说不清，反正古籍是这么写的，他实操经验来看也是这么运行的，有时候仪式法术这种东西就跟程序员写代码一样，只要能运行，剩下的你就别管。
楼双信说，“这个快画完了，殿下也得画啊！”
卡尔文：“怎么了？”
楼双信：“我想起个挺重要的事，在殿下画之前我得先说明。”
“什么？”楚陵光皱起眉头，“不会有什么天谴你现在才记起来吧？”
“那倒不至于”楼双信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个图腾，原型是萨满的双生图腾，和契丹贵族刺魂图腾也是同一种，有些比较特殊的副作用，但是不知道对虫族有没有同样的效果。”
楚陵光想了一下，要是真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那还真要重新考虑：“你先说是什么。”
楼双信：“呃，如果是配偶之间使用的话，以后容易生双胞胎。”
楚陵光：“啊？”
卡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