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只知道，自己完全没了踏进陆家的勇气。
她身上的裙子，还是离开时的那一件，脖子上也还是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除此之外，她身无分文。
半个小时后，江凝烟走进京市最大的典当行，卖掉了项链。
她想，这么贵重的东西，应该很难卖出去吧。
等系统给的钱到账，她就立马把项链赎回来。
之后，她到招待所定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起了床，直奔陆家。
那两个女人的话，她并没有全信，她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蹲守一个小时后，江凝烟看见了熟悉的吉普车。
“就是这辆车，跟上。”
司机大叔一脸为难，“军区的车，我可不敢啊，这……”
几张票子递到他面前，他脸色一变，“跟！”
行驶了没多久，吉普车在大剧院门口停下。
陆秉川下车，不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刻朝他走了过来。
是林静婉。
司机大叔瞪圆了眼睛，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同情地看向江凝烟，“姑娘啊，这些当兵的，有作风问题是要严肃处理的，要是他对不起你，你往上举报他！”
江凝烟摇摇头，下车跟了上去。
大剧院的人很多，进了售票厅后，陆秉川直接去窗口排队买票。
林静婉则站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等着他。
买完票后，两人十分自然地走到一起。
男俊女美，俨然一对璧人。
他们的座位是相邻的，坐下之后，江凝烟就看不到了。
昨天陪江海棠回娘家，今天和林静婉看话剧，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难道，系统说的“黑化值”，就是陆秉川性格大变，开启左拥右抱之路？
“同志，你怎么哭了？”
检票员走到她面前，语气温和，“需要帮助吗？”
江凝烟下意识摸了下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她狼狈地道声谢谢，飞速跑出了大剧院。
系统让她降低男主的黑化值，可这样的陆秉川，她压根没法面对。
左思右想，她坐车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往南部的票。
她要去港城。
……
剧院里。
话剧还没开场，大多数观众都在闲聊。
陆秉川望着漆黑的幕布，嗓音冷淡，“林同志，有话直说。”
林静婉不敢看他，低头不安地捏着裙角。
“很抱歉占用你的时间，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鼓起勇气，小声道，“江同志离开这么久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合适的人成家？”
陆家有权有势，在京市的地位不可撼动，唯一的独子却迟迟不结婚，长辈不可能不急。
她也就是利用这一点，偷偷给陆伯父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两家有多年的交情，门当户对，她长得漂亮，有知识有文化，无疑是陆家儿媳妇最合适的人选。
几秒过后，没等到回应。
林静婉怯怯抬头，正对上男人蕴着冰冷戾气的黑眸。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林静婉一下子慌了。
原本羞怯发烫的脸颊，唰地苍白下来。
“陆同志，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陆秉川冷漠地移开视线，嗓音冷得像冰。
“你打给我父亲，让他逼我见你，就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林静婉的眼眶红了，指节攥得泛白。
“一年多了，江凝烟不会回来的，你什么时候能明白？只有我会一直喜欢你……”
“够了。”陆秉川没耐心听完。
“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我不需要。”
他起身，垂眸扫了眼腕表，“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