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陆国华脸色猛地一沉,声音威严,“可有人和你说的截然相反。”
他手中茶盏重重往桌上一磕,“出来吧。”
话音落下,实木屏风后一瘸一拐走出一人。
虽然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可江凝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段泽怎么会在这?
陆国华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冷哼一声,“我刚回到军区,这位同志就找上门,一五一十说了他亲眼所见的情况。”
他看向段泽,“同志,请把你对我说过的,再重复一遍。”
段泽抬起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烟烟,被你抛弃以后,我过得好惨啊。”
“当初你苦苦追求我几个月,我以为你是真心的,想不到你见到条件更好的陆首长,转头就踹了我!”
“陆首长看不上你,你就想出诡计,给他下药,没想到买成耗子药,反倒害得他差点没命。”
说到这,段泽眼神轻蔑,“可你还不死心,脱了衣服往陆首长身上扑,还故意叫大家伙儿看见,用清白威逼利诱,首长没办法,才带着你来京市。”
陆国华脸色逐渐铁青,“江凝烟同志,你同意他说的话吗?”
他在气头上,拿出了审问犯人的气场。
江凝烟其实很慌,因为受害者本人就站在她旁边,并且随时可能开口指认她。
她压下情绪,冷冷望向段泽,“我不同意。”
“段同志,我确实有过和你相看的意思,可你不但明确拒绝,反而转头就和我妹妹无媒苟合在一起,这事全村人都知道。”
“你们的丑事败露,我拿回借给你的钱,你就记恨上我,到处编排我造谣我,不是吗?”
段泽幽幽笑了一声,不紧不慢从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
毛衣,手套,还有一个平安结。
“如果咱俩真的清白,这些东西又是哪来的?”
他翻开毛衣领子,里面赫然有一个“烟”字。
“你亲手给我织的东西,每一样可都绣着你的名字呢。”
嗡的一声,江凝烟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也没人跟她提过这茬啊?
原主,你见一个爱一个的,干嘛搞那么浪漫?
江凝烟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也编不出来了。
陆秉川忽然侧身一步,挡在她身前,眉眼冷厉,字字掺着寒意。
“我能担保,段泽说的,全部都是假的。”
段泽傻眼了,他想争辩,却被陆秉川的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来。
“第一,江凝烟从未给我下过任何药,村民们在卫生所见到的场景,是她在帮我包扎伤口。”
“第二,关于我执行的任务,是江凝烟主动提供重要线索,直接帮助我们在当天抓到目标人员。”
“第三,当年那场洪水,是江凝烟救了母亲,我见到那块玉佩,才决定将她带回到京市,和母亲见一面。”
陆秉川思路清晰,沉声将所有事实陈述,不做评价,却已经将结论摆了出来。
要不是亲身经历,江凝烟都差点信了。
她心头微动,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算陆秉川当场揭穿她,她也觉得很正常,毕竟那些事是真的发生过。
可陆秉川没有,反而记忆错落一般斩钉截铁,把她护在身后。
“这、这不对吧?”
段泽瞪大了眼,结结巴巴怀疑人生。
陆首长这是被鬼魂野鬼夺舍了?怎么大白天开始胡言乱语了?
江凝烟佯装伤心欲绝,声音颤抖。
“段同志,当初我对你一片痴心,怕你下乡缺衣少穿,才鼓起勇气给你做衣服,你虽然全都收下了,可并没答应跟我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