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枝垂了垂眼睛,不动声色地将果茶推开,
“我要喝鲜榨西瓜汁。”
姜栀枝从来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也没人觉得奇怪。
就算她故意为难,别人也只会以为她要折腾陆斯言。
话音落下,陆斯言又将杯子端了起来准备拿走。
黑色碎发下,那双漆黑的眼睛不经意的一瞥,正好落到少女后颈。
细软而白嫩的肤肉,透着馥郁的玫瑰香气,光洁到像是最细腻的瓷器,毫无瑕疵。
甚至就在上午,她勇敢的挡在自己身前时,也依旧是一片雪白的细腻。
而如今,不过短短半天时间,那节雪白纤细的脖颈后,已然印着一块小小的红痕。
外沿是浅色,内里透出浆果一般的红。
像是被舔透了,嚼烂了。
堂而皇之的印在雪白的后颈上,带着某个男人明晃晃的炫耀。
那一瞬间,陆斯言几乎妒火中烧。
是顾聿之,还是裴鹤年?
整个下午他都没有跟着姜栀枝,又或者还有其他人。
黑色碎发下,那张过分昳丽的脸庞映射着某种阴郁,他一脸阴鸷地盯着那块绯色印记,胸膛剧烈起伏。
他知道他不该生气。
他甚至没有立场生气。
顾聿之是她的未婚夫,或许这就是顾聿之留下的痕迹。
又或者无论是哪个男人,他都不应该生气。
姜栀枝有了捉弄的新目标,能够转移落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给他留够更多的空间和时间忙自己的事,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他甚至想掐着对方的脸,抚摸着她的脖颈,逼问她到底又勾引了哪个男人,到底带着哪个男人的一身味儿回了家,然后再倾身过去,亲自用唇去遮掩掉这些不得体的痕迹。
他太过愤怒。
甚至意识不到他竟然认为这里是家。
也意识不到在他的幻想里,只有自己留下的才是得体的痕迹。
旁边人脚步匆匆,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臂,担心他惹恼大小姐。
陆斯言终于回神。
他往前走了一步,又迅速转身回来。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姜栀枝不明所以,直到陆斯言伸手帮她理了理衣领。
意识到什么的姜栀枝瞬间坐直了身体,将拉链拉到了最上方。
都怪裴鹤年。
姜栀枝心里嘟囔了一句,然后决定暂时不要回裴鹤年的消息。
手机又嗡嗡两声,还是没存过的电话号码,发过来不堪入目的信息。
[为什么要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很喜欢吗?]
[以后被我亲的时候,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老婆只能是我的老婆……]
[真讨厌他们看你的目光,恶心的舔狗。]
[枝枝枝枝枝枝枝枝好想舔你……]
神经病。
姜栀枝骂了一句,打算把这个号码也拖进黑名单。
下一秒,一条新消息发了过来,又是一张图片。
姜栀枝点开,是一瓶很常见的矿泉水,水瓶已经快空了,只有最后一格还残留着水迹。
[老婆的口水很甜,我舍不得喝完。]
[可是舔过太多遍,已经没味了。]
[好喜欢老婆,我也想送给你一个礼物,等到全部装满的时候,我会包装好送给你。]
姜栀枝盯着最后一条信息,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系统弄出一点动静,似乎是有一些难以启齿,
【别看了。】
【那正好你看看……】
姜栀枝像个好奇宝宝,对它诚恳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