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朕希望,暂时只有世子知道,国公爷那边,还是徐徐图之吧,朕也担心国公府要闹朕的朝堂。”
“陛下说笑了。”裴子慕只能陪着陛下笑,皇帝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反驳吗?
直到要掌灯的时候,裴子慕才从谢晏川的禅房中出来,只觉得自己脚下都是轻飘飘的,两条腿都软了。
他爹的确是想要瞒天过海,这命格对国公府不是好事,可谁知道,这就是皇帝一手安排的。
裴子慕走了,谢晏川拿过旁边的折子翻看着,曾伦进去换了温热的茶水。
“国公府这个世子倒是个聪明人,至少知道,即便是国公府,也不能抗旨不尊。”
“陛下情深义重,这对国公府是天大的好事,世子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若姩姩能得她兄长一半聪明,朕就放心多了。”谢晏川轻轻摇头。
“这不正是有陛下在身后护着吗?”
可他真的能护裴云舒一辈子吗?不知为何,他得偿所愿了,姩姩和他也是日益亲密,可偶尔还是会觉得心慌,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这些,谢晏川只得归咎于他和姩姩之间身份的转变,他竟还没有比姩姩更习惯他们现在这个身份,
他这个当先生的,看来,也是要学着当一回学生了。
“陛下,此事还需瞒着国公爷吗?”
“因为有人和朕说,让朕等着她为朕做点什么,朕想看看。”
七日之后,皇帝銮驾回京,前往护国寺的诰命夫人也随着回京。
谢晏川回宫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往太后宫中去了,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是得宠过的,可帝王的宠爱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她在后宫之中从如花女子熬到了老妇人的年纪,原想着能和儿子一起出宫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却没想到她儿成了皇帝,而她成了太后。
只是那些年的冷遇早已经消磨掉了太后的精气神,如今对后宫的事情也并不上心,唯一牵挂的,就是谢晏川了。
而谢晏川始终没有子嗣,就成了太后最大的心病,太子孝顺,也称她一句祖母,可到底不是自己亲孙儿。
可谢晏川坚持,太后说过几次,得到的都是沉默而顽固的抵抗,她长叹一声,也只能作罢。
如今她也只能日夜求神拜佛,祈祷着哪一日皇帝想开了,能留下个子嗣。
“回来了。 ”
“嗯,这几日让母后担心了。”
“不过是去护国寺,哀家倒是不担心,让你去,也是想着让你出宫,放松个几日也好啊。”
“母后担心儿子,儿子明白,过几日就是母后寿宴了,礼部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母后可还有什么安排?”
“够了,哀家早就说过,不必大操大办,免得劳民伤财,到时候那些人还不是要上折子规劝你啊。”
太后知道她儿子不易,她帮不上忙,也不会去添麻烦。
“哀家寿宴之后,要去护国寺住上几日,宫中可还有什么要事?你一并说了,昭啊,知道你不愿听,可哀家还是要说。”
太后手中捻着佛珠,高祖喜好美人,多情滥情,后宫之中美人无数,却也不见多少能盛宠不衰的,而先帝身子骨弱,后宫之后并没有多少妃嫔,也只留下太子一个嫡子。
但她这个儿子,却半点没有随了高祖,不说多情了,倒是称得上冷情了,倒真的个做皇帝的料。
“在这后宫之中的女子,她们是你的妃嫔,是你的妻妾,不是你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