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眼神锐利到发亮，直透人心。
“一五一十，全都交待清楚。”
这副拷问的架势，让苏渺云的心脏怦怦跳得更快了。
她再过了一遍腹稿，脸色平静得毫无波澜。
“说出来，你别生气。”
陆澈讽刺地笑了下。
“你给过我生气的资格？”
苏渺云垂眸，良久，终于轻启贝齿：
“我生过孩子。”
陆澈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缩了一下。
心脏也狠狠地缩紧。
意料之中。
他早该猜出来的。
作为枕边人，他当然清楚她的身体和几年前相比，有些许变化。
他本以为，是岁月变迁所致。
现在想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他没往那个方向想。
他的声音哑得说不出话。
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只好无力垂眸，等待她继续。
苏渺云两只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是非常大家闺秀的姿势。
只是，她的大拇指伸到另一只手的手心，用力掐着手心。
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暴起。
陆澈眼神微微聚拢，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自幼她就喜欢掐手心来让自己缓解紧张和害怕。
他没少见她手心被掐出来的血痕，还曾帮她上过药。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已经很少用这种会被人看穿的小手段来控制情绪了。
现如今又故态复萌，是太过紧张了？
她在怕什么？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等着她。
良久，苏渺云才再次说话，语速很慢。
“因为不光彩，所以，我把他交给了孩子父亲。”
这话如同一记晴天霹雳，直直劈在陆澈身上。
他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