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大长公主和驸马都尉蔡震也都面沉如水。
一直看着张太后脸色的夏雪宜也如惊弓之鸟,缩在一旁噤若寒蝉。
六宫事务张太后全权交给她处理,这事到最后,便成了她的罪责。
夏雪宜本来这几天就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好,异常憔悴。
听到殿外有人禀报“皇上驾到”时,整个人吓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晕倒了!”宫人们惊呼。
陆澈正好从仁寿宫大门走了进来,听到大殿里的惊呼声,几个箭步快速进入大殿。
苏渺云侯在殿外,只看到他面色冷沉地匆匆而过,并没有注意到她。
或许看到她了,只是没有给她任何视线而已。
太皇太后悠悠醒转。
张太后哭着说:“昨日我就听高僧说,若是最近天生异象,乃是宫中有不祥之人刑克我们皇家,如今母后和皇后齐齐病倒,皇帝,不可放过这个不祥之人呐!”
淳安大长公主皱眉严厉地问宫人:“近来接触过太皇太后,皇后,还有瑞安侯夫人的,都有哪些人?”
苏渺云在殿外听到这话,全身血液顿时凝固。
宫人下跪禀报:“只有苏渺云!”
“她先是长住仁寿宫,后来调到东宫后又不安分,攀交瑞安侯夫人,还去坤宁宫当过值!”
淳安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中气十足地说:“果然是她。刚出生就克死了亲生母亲,嫁人克死丈夫,如今妖邪之气更甚,连太皇太后、皇后都能被她刑克!”
苏渺云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没想到,矛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瞄准她。
张太后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让人把苏渺云带进来。
看她的眼神凌厉又恶毒:“原来是你这个灾星在刑克我们!当年悼王三岁夭折,我的秀宜九岁没了,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被你克死的!”
这些年张太后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积压的情绪都有了宣泄口,冲苏渺云而来。
苏渺云抿着唇,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遭遇过雷击。
太皇太后、皇后,还有陆澈现在都不在大殿里,应该去了寝殿。
这个时候,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要面对太后和淳安大长公主的双重怒火,怎么抗得住?
淳安大长公主面色阴厉:“这个时候还敢托大坐轮椅?还不跪下认罚?!”
宫人们看淳安大长公主的眼色,去把苏渺云从轮椅上拽下来,把她按到地上跪下。
脸贴着地面,双手被宫人反扭到身后。
张太后冷笑看着孙阿云:“你这个灾星,是不是想趁机克死我们所有人,蛊惑皇帝魅惑圣心,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苏渺云没想到张太后还要诛心,忍住双手被强行扭住的痛楚,用力仰起脸看向张太后,声嘶力竭地说:
“太后娘娘,您误会了,奴婢并不想住这个金牢笼。”
张太后哪里听得进她的辩解,“放肆!当年你母亲就存着勾引先帝的心思,你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怎么可能没这个念头?!”
“来人,掌她的嘴!”
苏渺云被按在地上并没有挣扎。
此时此刻,她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等着屠刀落下。
“住手。”陆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东次间门口。
驸马都尉蔡震忙起身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两个身份贵重的上位者欺负一个小小宫女,说实话他也看不过去。
可他一个外人,这个时候并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