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夏停顿片刻又说道:“不过这人医术精湛,药材价格适中,童叟无欺,所以这里里外外的人都爱去找他。”
秦烟年懒洋洋靠在软枕上,挑开帘子看了眼街上,随意问道:“确定和沈家无关吗?”
“确定。奴婢在府里打听过,这百草堂的掌柜之前还到老爷跟前抱怨过,说春秋馆抢了他们生意。”
“那就行。”秦烟年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越发怕冷,而且男主表现也很怪,明明那日还好好的,这两日去看他,又一副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待她看完病一定要去亲自问清楚,可不能和这祖宗产生嫌隙。
这日“春秋馆”的伙计孟从早早就将店面打开,将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们掌柜的最是见不得有脏污,若是有让他不如意的地方,那今日一整天谁都别想好过。
不过他们东家虽然脾气怪,需小心伺候,但只要办事认真,就会得到赏赐。
孟从正要进铺子,就见他们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跳下一个年轻姑娘,容貌清秀,穿着一身翠绿的袄子,面料一看就是好东西,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姑娘是来抓药吗?”孟从笑着迎了上去,这可是今日的第一个客人。
“有劳这位小哥,我今日是带我家主子过来找掌柜孙大夫问诊的。”姑娘笑脸盈盈,只是她话刚说完,孟从就面露难色。
他搓搓手,解释道:“那真是不巧了,我们掌柜的这几日都不问诊。你们若是想抓药,我们可以帮忙。不过,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们店里倒还有另一位大夫,医术也远近闻名。”
这姑娘正是下来询问的棉夏,听见伙计的话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先给对方道谢,然后再回到车上告诉秦烟年。
“姑娘,我们这是回去吗?”
秦烟年沉吟片刻,说:“不,他不是说还有其他大夫吗?既然来了,就让他试试吧。”
“是,奴婢这就扶姑娘下车。”
孟从本以为这单生意做不成了,哪知片刻后就见那姑娘又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将车帘一卷,再从马车里小心翼翼扶着一女子下车。
那女子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边缘是一圈雪白的狐狸毛,没有一根杂色。头戴帷帽,手抱暖炉,看不清长什么样,但看身形柔弱婉约,定是个美人。
“这位小哥,我家姑娘想请店里的另一位大夫问诊,你前面带路吧。”
孟从连忙回神,“哦,好的,好的,两位里面请。”
这“春秋馆”原来分为前后两处,前厅主要负责抓药,穿过一个院子,来到后堂才是问诊的地方。
秦烟年她们跟着伙计往里走,路过院子时发现有一人蜷缩在墙角,旁边有个学徒正端着一碗药围着对方转,满脸焦急。
察觉到她们的视线,孟从解释道:“那人是我们掌柜前几日从山里带回来的,身受重伤,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救回来,结果这人却怎么也不肯吃药。”
秦烟年闷咳两声,随意道:“没准儿他是嫌药太苦了。”
“谁知道啊,他也不说话。”
几人来到药铺后堂,孟从将她们引到右边的医案旁便道:“姑娘稍等,我这就去请李大夫。”
秦烟年冲他点点头,然后好奇地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地方简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暗想这药铺掌柜定然是个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