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机场来往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行人的背景里，程行简的脸冷得几乎能掉冰渣。
即便初晨的阳光映在脸上，也丝毫未驱走半分寒气。
温吟依旧挂着刚刚的笑容：“程总，我只是因为第一次出差有些紧张。”她声音轻而缓慢，丝毫不见半分紧张之色。程行简冷哼一声：
“你也会紧张？”
说完，他丢下一句“跟上”便往前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温吟抿了抿唇，敛去笑容，跟上程行简的脚步。
十点半，两人顺利登机。
温吟刚坐下，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回头对上一张腼腆而灿烂的笑脸，“请问有事吗？”
“我们换个座位可以吗？那是我男朋友。”女孩说话时指了指温吟左侧的男人，刚刚上飞机时她站在温吟跟那位冷着脸的男人身后。
她听到温吟叫他程总。
看着像是上下级关系，她才会跟温吟提出换座位的请求。
飞机要坐十几个小时，她旁边坐的也是一对情侣。
女孩的男朋友对她礼貌笑笑，眼底隐隐含着一抹拜托的神色。
“可以。”
听到她的回答，女孩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等女孩开口感谢，另一个清冽疑惑的声音响起：“我同意让你换座了？”
温吟起身动作一顿。
观程行简清隽的面容脸色不佳，又看了看女孩失落的表情，只好压低了声音保证：“程总，我就坐在前面，如果您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程行简牵动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就在温吟以为他同意时，“不行”两个字无情砸下。
“女士，麻烦您坐好，系上安全带，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空姐礼貌而温柔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女孩撇了撇嘴，这上司怎么这么霸道，人家小姐姐都愿意跟她换位置，他居然不准!
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了点，对下属为所欲为！
可恶。
-
叩叩敲门声将睡梦中的温吟唤醒，白细的手臂伸出被子拿过床头的手机。离闹钟时间还有半小时。
手机震动了一下。
点开一看，居然是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着程行简三个字，简单又明了。不等她通过再次发来一条好友申请，这次备注的是“开门”。
温吟抬头往门那边看去。
虽不知程行简为何要这么早敲门，她依旧下床去开了门。
门一拉开，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程行简，他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十分正式。
“程总。”
“你还没起床？”
这样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语气让温吟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记错了见投资商的时间。
“下次提前半小时起床，去餐厅吃早餐。”
温吟原想说她不用吃早餐，未开口，程行简凝眉看着她，再次开口：“我可不想某人在见投资商时因为低血糖晕倒，耽误正事。”
走廊上一股冷风吹过，带起温吟的发尾，思绪不由得被拉回高二那年的秋天。
“天啦，温吟晕倒了！”
温吟失去意识前只听到这一句话，再次醒来是在学校的医务室。睁眼便对上一双漆黑冷冽的双眸。
“温吟，你可真厉害，低血糖还敢不吃早餐。”
程行简没好气瞥她一眼，随后将放在床头的牛奶拧开递给她：“校医说你营养不良，你不会天天都不吃早餐吧？”
温吟接过牛奶，轻轻抿了一小口。
垂下的浓睫遮盖住了她眼底的窘迫之色。
“今天起晚了，忘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