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道,世家大族的命,就只配做我执金卫茅厕的踏脚石,不听话的,一条条践踩过去就是。”
萧隐若目光低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隐有一抹凶光掠过。
“乱世重典?你可知先帝曾经也是这样想的,然后死了多少颗脑袋吗?”
楚奕毫不犹豫道:“卑职所求不多,只是想用谢氏全族的头颅,来为指挥使垫个脚。”
“若指挥使愿意,卑职愿做你手中最锋利的铡刀,让谢氏全族这一次溺死在婚宴的血泊里!”
萧隐若眸子一凛,目光变得愈发的锋利,却保持了沉默。
楚奕也没再说话,只是一味按摩小腿。
……
“一群只会满脑子想着按摩伺候人的贱婢,连自家主子都照料不好,养你们有何用?”
当谢御麟带着人来到谢三爷的院子,一进去便对那群奴仆一顿臭骂。
那些奴婢闻言,纷纷颤抖起来,不安的跪到了地上。
“少主,恕罪……”
谢三爷也是心头一惧,低着头,语气慌乱又自责道:“少主,是我没本事,没将家里看好,我……”
谢御麟拍了拍谢三爷的肩膀,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三叔,你已经尽力了,要是换做旁人,我早杀了。”
“所以,大婚之日,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最后给你一次杀楚奕的机会。”
“你要是杀不死他,跟着他一起死就行了。”
谢三爷脸色陡然一变,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只能又惊又惧的重重点头。
“是,少主,这一次我一定杀了那个小畜生。”
谢御麟又看了眼那些家奴们,叹息道:“你们护主无力,每个人断三根手指吧。”
“喊出声的,直接砍断四肢,扔到乱葬岗喂乞丐。”
奴婢们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只不过,他们再害怕,也没一个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开口求饶。
一时间。
整个院子,尽是一片血腥味。
却,没有半点惨嚎声。
谢御麟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杀楚奕只是一个添头罢了,我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推二叔进政事堂。”
“我谢氏,该出个宰相了。”
谢三爷一愣,小心翼翼的说道:“少主,这三年那女人一直将宰相控制在七人内,决不允许再增加一位。”
“我谢氏想要拿下一个宰相位,她应该会极力阻挠吧?”
“知道先帝怎么死的吗?他竟想用寒门制衡我五姓……”
谢御麟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起来,仿佛一个游走在灰暗边缘的疯子。
“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在大婚日让二叔立下一个大功,顺水推舟的进入政事堂当宰相。”
他冷笑着看向谢三爷,那目光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是在跟那女人商量?”
“不,我是在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大不了重演前朝旧事!!”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吓得谢三爷头皮发麻,后背瞬间浸满了冷汗。
这么隐秘的事情,是他能听的吗?
尽管坊间有几分传言,说先帝是被毒死的,但那始终是捕风捉影的流言。
难不成,真的是谢氏……
不敢,想了!
但谢御麟的眼神却越发阴狠,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毛的笑意。
“所谓皇权,就该泡在我谢氏的屎尿里。”
“到时候,等我谢氏出现一名新的宰相,就跟她处处作对。”
“直到,叫她乖乖听话为止!”
“你说,是吗?”
谢三叔擦了把额头处的冷汗,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是是是,做女人就该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