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举手之劳。”
沈绩还想再说什么,庄清却不给他机会:“抱歉,我有事要忙,先挂了。”
沈绩一个人站在楼道,头顶的灯光将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挂断电话的庄清,收起手机。
“我好了,合同呢?我已经准备好钱,没问题今天签字我就把钱转过去。”
面前男人沉吟一瞬,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搓手笑,“不好意思,庄小姐,这场地我不租了。”
庄清惊讶,“都说好了,怎么突然不租了?”
“实在抱歉,定金我退给你,你再看看其他场地吧。”
”实在太突然了,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男人欲言又止,只一个劲说不好意思,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
庄清不好再说什么,背着包离开了。
接下来两周,她又陆续看了其他场地,有两三家也都遭遇了类似情况,交完定金,但转天签合同临时毁约。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想起在京市到处拉投资时,也遇到过类似情况。
庄清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声音颤抖:“是不是有人打电话让你这么做的?”
写字楼物业经理眼神闪躲,尴尬一笑,“没有没有,只是刚好有个老客户打电话要我们给他保留这里,实在抱歉了,庄小姐。”
他道歉的态度很诚恳,可庄清却不信。
“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指使。那个人是不是很高很年轻很帅气,说话还带着京市口音?”
物业经理眸光闪了闪,“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庄清见他这副样子也知道没有再问的必要,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走出大厦,庄清还是没忍住,眼眶湿润。
为什么?
她只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而已,沈绩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打扰她的生活?
他口口声声声说爱她,却要通过这种方式毁掉她的生活,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眼泪渐止,情绪平复,庄清拿出电话打给沈绩。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终于有人接听。
沈绩惯常冷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喜悦。
庄清站在写字楼一楼门口,风吹起她的秀发,也吹干她眼眶里的湿润。
她问他:“现在方便讲话吧?”
“当然方便,你找我任何时候都方便。”
大西洋彼岸,会议室坐着的高管目瞪口呆。自家老板情绪切换自如,明明上一秒还在发火,训斥他们这个季度业务不达标,可眼下又含情脉脉。
很难相信这是从他淬了毒的口中听到的温柔声音。
大家都很识趣地收拾文件离开。
最后一个走的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沈绩一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声音放得更柔,“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声筒里庄清的嗓子好像有点哽咽。
“还有三天冷静期就结束了,我们明天去把离婚证领了。”
沈绩眉心皱了起来。
怎么又提领离婚证的事情了,明明两周前还挺好的。
“明天没空,我在美国出差。”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得半个月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就在沈绩以为自己还能再拖延时,庄清突然情绪激动。
她对着电话声泪俱下,“沈绩,你太欺负人了!你三番两次欺骗我,我知道你根本没有出差,你在撒谎!你就是为了拖延不想和我去领离婚证!”
沈绩听着她的抽噎声,心脏紧成一团,几乎要窒息。
他单手撑在窗前的栏杆,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苍白无力地解释:“不是,我真的在出差。”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