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听完之后,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再次开口说道:“如今这赵公明道兄竟然昏乱至此,对军务全然不顾,整日里只是睡卧不起。
我时常,能听到他那沉重的鼻息之声。
想当年,古人有云‘神仙不寝’,以为神仙能够保持内心的清净,从而断绝六根之欲念。
可如今,这赵公明已经连续六七日都是这般昏睡不止,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那两位天君听闻此言,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提议道:“要不,道兄您亲自前去恳请师姐前来,让她给赵公明道兄查看一番,说不定能找出病因所在呢?”
闻仲一听,觉得这个主意甚妙,连忙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去打探一下菡芝仙是否已经归来。
暂且不提这汤营之中众人因为此事乱作一团、众说纷纭,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单说那姜子牙在岐山之上,已然持续拜祭了半个月之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公明的状况愈发糟糕,他不仅越来越感到昏沉嗜睡,而且其元神也逐渐散去,无法回归本体。
须知,对于神仙而言,元神可是最为重要之物,它能够自由自在地遨游于天地之间,纵横八极,逍遥自在。
然而此刻,赵公明的元神却被姜子牙生生拜走,以至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迷蒙的状态,只想沉沉睡去。
闻太师见状,心中越发焦急万分,暗自思忖道:“这赵道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长时间地昏睡不醒?难道真的有什么凶险的征兆不成?”
想到此处,闻太师只觉得心情愈发郁闷不快起来。
再说那姜子牙,依旧在岐山之上专心致志地拜祭着。
而这边厢,闻太师则带着张、王两位天君一同进入内帐,想要查看一下赵公明的情况究竟如何。
只见那赵公明躺在榻上,鼻中传出阵阵如雷般的鼾声,闻太师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推动赵公明,并轻声问道:“道兄啊,你身为仙体,本应超凡脱俗,为何此刻却只是这般酣然大睡呢?”
赵公明迷迷糊糊地回应道:“我并未睡着啊……”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又沉沉睡去,不再理会外界之事。
那两位天君看到赵公明如此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忧虑之色。
其中一位天君转头对闻太师说道:“闻兄,依我等看来,赵道兄目前的光景着实不太乐观,恐怕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闻太师心中隐隐不安,似有不祥预感笼罩。
王天君若有所思,随后说道:“若是有人想暗算他的话,取金钱一卦便知。”
言罢,目光望向闻仲,寻求附和。
一旁的闻太师久经沙场、精通术法,深知此中玄机,当即点头应和:“此言有理。”
说罢,忙不迭地命人排香案,亲自动手拈香,口中念念有词,虔诚搜求八卦之象。
片刻之后,香雾缭绕间,闻太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惊呼道:“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在西岐山,要射杀赵道兄,这事如何处?”
此语一出,营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王天君眉头紧锁,率先开口:“既是陆压如此,吾辈须往西岐山抢了他的书来,方能解得此厄。”
众人纷纷点头,似是认可了这唯一的破局之法。
然而,闻太师却抬手阻拦,神色凝重地分析道:“不可,他既有此意,必有准备,只可暗行,不可明取,若是明取,反为不利。”
众人听闻,一时陷入沉思,深知闻太师所言非虚,对手既有此等毒计,必然处处设防。
闻太师忧心忡忡地入后营见赵公明,还未开口,赵公明便强撑着虚弱身躯问道:“闻兄,你有何说?”
闻太师见他形容憔悴,心中更是焦急,长叹一声:“道兄,原来是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射你。”
赵公明闻得此言,如遭雷击,瞪大双眼,惊恐道:“道兄,我为你下山,你当如何解救我?”
闻太师此刻亦是六神无主,只觉神魂飘荡,心乱如麻,在这狭小的营帐内来回踱步,一时间竟走投无路。
张天君见场面僵持,上前劝道:“闻兄不必着急,等师姐回来,问问看她有何办法先。
实在不行,我们先备好另一条办法,今晚命陈九公、姚少司二人借土遁暗往岐山抢了此书来,大事方才可定。”
闻太师听罢,望向帐外,见天色已渐渐天黑,心中一横,觉得不能再等下去,立马喊来陈九公、姚少司二人,疾言厉色道:“你二人速速前往西岐营中,务必夺回钉头七箭书,救你师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