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公里外,临江江畔,洪兴大厦三楼。
猩红之眸毫无预兆地张开,仿佛有两道血光迸射而出。
尸王活动了一下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它扭头看向西北方,心中既疑惑又愤怒。
精神印记,少了两个。
那个方向到底有什么?
前前后后折损了四个得力尸将,这对它而言无疑是一种挑衅,若非进阶在即它真想亲自过去探查一下。
咕噜
尸王右侧,赵医生吞了一口唾沫,脸色惨白如纸,滴滴冷汗从头顶滑落,以为是自己注射不当惹得尸王不满。
一股仿若实质般的压迫感袭来,将他笼罩,冰冷、沉重每一寸肌肤都能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赵医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胸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钳住,只能艰难地、小口小口地偷吸着空气,生怕弄出哪怕一丝声响,惊扰了眼前这尊恐怖的 “瘟神”。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双腿发软,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肤。
他的目光扫向玻璃窗,那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数以千计的针管,每一支都装满了黏稠、殷红的人血或动物血,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片血海倒映在人间。
我要死了
“怎么停了?” 一个沙哑得如同磨砂玻璃相互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赵医生身体一颤,慌忙拿来一根针管,脸上强行挤出谄媚的笑,带着讨好的意味连声说道:
“马上,马上。”
针管里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注射进尸王的身体,它沉浸在进化的快感中,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似是在催促,又似在表达满足。
会议室,曾是商业精英们指点江山、谋划蓝图的场所,如今却沦为了这末世炼狱的一角
半小时后,赵医生身心俱疲,提着一桶空针管,脚步虚浮地离开。
针管在桶里相互碰撞,“哐哐哐”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楼道,仿佛是他此刻杂乱无章内心的写照。
来到楼梯间,赵医生如同溺水者般,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呼吸声急促而粗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每一次给尸王注射血液,对他而言都如同置身噩梦,心里承受着莫大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经历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一样。
直到现在,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到六楼,还没等赵医生站稳脚跟,数十个幸存者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般、立马围了上来。
“赵医生,真是辛苦您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抢先谄媚道。
“是啊是啊,赵医生,没有您,我们在这可怎么活呀,您就是我们的大救星。”一个体态娇柔的女人不甘示弱,扭动身躯拼命往前凑,声音甜得发腻。
“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句句谄媚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从他们口中吐出。
【如果你们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承受这么大压力也没什么,可是可是你们不过是为了明天能少抽一点血】
“都滚开!烦死了!”
赵医生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烦躁,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吼道。
与此同时,他抬脚踹向一个挡路的人,那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众人心中不满,但敢怒不敢言,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儿来。
人群里,中年油腻男冷哼一声,十分不满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