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依然，顾家出事了！”
陆依然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眼底凝起寒意。
“出什么事了？”
宋依依哎呦喂了一句，直奔主题。
“顾家近几年都在弄乡下扶贫计划，在几个贫困村设立工厂，前几个月，余家村工厂发生化学物品泄露爆炸，死了好几个人，事情一直被压，现在才爆出来，那家工厂，好像还是你老公负责的！”
消息如同一记惊雷在陆依然耳边炸响，刹那间，她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凝着面前的余昭昭。
“我知道了，依依，谢谢你。”
宋依依吁出一口气。
“倒没什么事，只是顾辞修身份特殊，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担心会牵连你，依然，你这个男人找的，也够提心吊胆了。”
听筒那边，隐约间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陆依然觉得耳熟，问道：“你招了一个男助理？”
宋依依噎了噎嗓，轻咳了两声。
“不是啦，是铂秦川，正好一起遇到。”
陆依然蹙眉。
“最近你好像和他走得很近。”
宋依依矢口否认。
“哪有！要不是两家故交，我才不会跟这个小屁孩有什么牵扯呢，上次采石场的事情，惹了顾辞修的逆鳞，他爸估计是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才想要这臭小子多在我身边晃晃，只希望你家顾总能消消气，下个季度还能和他们公司合作。”
挂了电话，陆依然第一时间联系顾辞修，迟迟没有回信。
再一看网上舆论，已经是不可控地一片骂声。
【顾家压新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红色背景的人就不该去做生意，谁知道他们手底下有多少腌臜事！】
【这次工厂爆炸，死了那么多人，顾家人就没说法吗？】
……
很快，顾家就发布声明，承认自己的错误，正在制定赔偿方案，而军方也立刻发文，暂停顾辞修职务，等待调查。
陆依然来回看了顾氏发布的声明公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表面上看，认错态度良好，但其实有很多划水的地方，认错态度总结的重点也不对，给人一种：啊对对对，他们就是死了，我给钱就行了，你们不要闹了哦，的感觉。
这么不专业的公关，是怎么进顾氏的？
陆依然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选——
黎音琦。
“姐姐，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的。”
余昭昭眨着眼，乖巧地看着陆依然。
“暂时没别的事，对了昭昭，姐姐方便问一问你，关于工厂的事情么？”
陆依然原本只想从她口中了解余家村工厂的工作弹性时间，以及她父母的工种和工作强度，但万万没想到，余昭昭能准确说出很多细节。
余昭昭的记忆力很好。
她放学时候会去工厂等父母下班，有时候听几句大人的谈话，也就记下了。
“工厂出事的前一周，就有工人反应车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申请维修工人检查，可厂长说什么都不愿意，一口咬定车间没事，还说过几天，大领导要来检查。”
“我爸妈没啥文化，但也知道工厂的一些东西对身体有害，从那天以后就不让我去工厂了，大领导刚巡查完，就爆炸了。”
余昭昭低下头，指甲内嵌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