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韦家如今无人在朝为官,无权无势,想要跟皇家硬争,争不过啊。
倒是生父韦大郎还是惦念着自己的闺女,但四处搜寻也不见后,终究也灰了心肠。
只是害怕皇室威严,并不敢表现出来,再怎么心里难过,也只能和老爹半夜偷偷抹泪。
他有时会想起那日见过的杳杳小丫头。
那孩子和失踪的闺女不同,像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看着就香香甜甜,让人想抱。
正巧他还有个怀孕的妾室,这次若能得个女儿,他倒情愿像杳杳,或许会有福气些。
听五六岁的侄子出口就要打死人,承明侯蓦地垂下眼,眉心压下的神色顿时凌厉起来。
这样的孩子长大也是狼心狗肺。
别说行儿受不了,就连他这个当大伯的都想动手了。
此时此刻,谢亦行鸦青的睫羽落下阴影,眼底厉色吓人。
看着对面不知悔改的小脸,他握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要不是杳杳怕他弄脏衣服,他压根没机会说这句话。
耀武将视线从杳杳脸蛋上挪开,对上谢亦行那双漆黑的眸,耀武还没来得及开口,脸色骤然一白。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耀武敦实的身体突然一软。
谢老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等众人聚神,耀武已经栽倒在地。
等到下人将他转过来,抬起笑脸,才发现他的嘴唇泛起青紫的黑。
“我的乖孙啊,你这是怎么了?”
谢老夫人惊慌地接过耀武,连忙抽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嘴。
只见他的嘴角不停溢出白色唾液,韦氏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看这样子,像是中毒了?
但她毕竟不是大夫,只能看个表象,于是她连忙差人去请府医过来,会见被迫中止。
所有人全都挤在临时为老夫人安排的小院里,小院略显拥挤,但只住两位老人的话倒是足够的。
韦氏倒是不觉得谢亦行安排的有什么问题,但老夫人见到这间院子,还是露出不悦的神色,阴阳怪气了一声,“侯府那么多间院子,有大有小,大郎媳妇儿这是故意捡了个不上不下地给我老婆子,也是费心了。”
韦氏懒得跟她狡辩。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婆母都看她不顺眼。
不过老夫人这会儿也没功夫一直针对她,毕竟她宝贝孙子危在旦夕呢。
但府医两针下去,耀武灰白的小脸重新见了一点血色。
老夫人连忙追问:“我乖孙儿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府医摇头,“不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
听到“中毒”二字,老夫人先是微微张大了嘴,紧接着一双倒三角眼直接吊起,眼尾染上愤怒的红。
逼问的视线落在韦氏身上,开口就是谴责,“大郎媳妇儿,你不欢迎我们一家可以直说,没必要拿孩子的命威胁!耀武才五岁,他原本身体就不好,被你下这一回毒,又要少半条命!”
谢三郎的媳妇辛氏年纪最小,一听老夫人的话,眼泪哗啦啦落下,柔声细语道:“大嫂,耀武是我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孩子,你这么作践他,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看热闹的谢二郎夫妇跟着添油加醋,谢二郎先道:“大嫂,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温良贤淑,没想到都是装的。”
谢二郎媳妇云氏连忙打断他的话,“你懂什么,大嫂这是给你们家下马威呢!”
承明侯听不下去了,先是斜了自己弟弟弟媳一眼,才看向自己母亲,“娘,我相信明澜的人品,这件事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