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帕西消失的街角，阿列克谢把耳麦往里面塞了塞，“加紧搜索，我们的时间估计没有预想的那么丰富。”
他拿不准那条‘尼伯龙根’究竟能困住杨闻念多久，虽然那是女皇陛下在三百年的时间里亲自建造的奇迹，但那个中国男人看起来也像是个‘奇迹’。
“将军，为什么您不出手抓住帕西·加图索呢？”频道里有人提问，“他明明几乎没有战斗能力了。而且按照我们的推测，他对加图索家族的重要性仅次于凯撒·加图索。”
“穷寇莫追。”阿列克谢摸了摸额头，能摸到一条蹦开的线，但是龙族血统强大的自愈能力让这个伤口甚至没有出血。
狄克推多尽管没有命中他，但是他的皮肤已经被撕裂。阿列克谢的直觉告诉他继续打下去自己会为轻敌付出代价。
油尽灯枯不假，但谁能保证那盏灯会不会最后忽然燃烧一下？
没有油了，它还有灯芯可以去点燃。
阿列克谢抓住了空中直升机抛下来的梯子，一边往上爬一边问，“另外报告一下除了我这边的杨闻念、帕西，还有哪些人在试图营救凯撒·加图索。”
“混血特战队阻击路明非以及查尔斯·温莎的任务失败了，因为一个神秘混血种忽然出现拦住了特战队队员，让那两个人有机会突围。克格勃情报库显示那个混血种的名字叫酒德麻衣，是个日本女人。”
“酒德麻衣……”阿列克谢楞了一下，“我听说过她，她什么时候来的马德里？”
“不过问题不大，再派一支部队去阻拦他们就好，路明非和查尔斯·温莎的战斗力加起来估计都不一定有现在这种状态的帕西高。还有其他人吗？”
“有一辆车从北方驶入包围圈，我们的外围防线没有拦住那辆车。”
“新的敌人？”阿列克谢停在空中，已经开始爬升的直升机把他带到几十米的高度，他能看到夜色下安静却危机四伏的城市，“是秘党的救援部队吗？”
“秘党西班牙分部的侦查直升机在被我们一发空对空导弹吓跑之后，终于派出正儿八经的战斗部队了？”
“不知道……但感觉不像西班牙分部，他们应该不会开那种速度的跑车来执行任务。而且我们的防线被瞬间突破，战士们根本来不及查看敌人是谁，西班牙分部应该做不到这种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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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我觉得那样会更慢。”
“但你不用这么累。”
“不了，我觉得我还能撑一会。”诺诺抹了抹额头的汗，遥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灯光璀璨的街道。
她不敢离窗户太近，怕被敌人发现。
只剩最后两条街的空间供他们躲藏了，只要那些俄罗斯的军人地毯式搜索到了他们附近，那么就代表诺诺最后的努力也要失败了。
“话说回来……以你的性格不应该就算两条腿全残了也乌拉哇啦地要自己下地走路嘛？这么顺从地让我背着你逃跑一路，不像学生会主席、卡塞尔学院里鼎鼎有名的‘执政官’会做的事。”
“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凯撒伸手抚摸着诺诺的头发，“小时候我把腿摔断过，在阿尔卑斯山练滑雪的时候。”
“我不喜欢坐轮椅，所以那段时间一直是我妈妈背着我带着我出去玩，尽管家里那帮老家伙都觉得这样很危险，但是我妈妈把我保护的很好，我的腿很快就痊愈了，于是我妈妈也就没再背过我了。尽管我知道只要我说，她一定会很高兴地把我背起来，但是我不好意思提，于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嘿！别把我和你妈混为一谈！”诺诺挥了挥拳，示意自己对这个身份代入不是很满意，“而且这算哪门子理由？”
“好吧好吧，理由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把我背在背上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凯撒说，“我不愿意、你就把我另一条能动的腿也打断，这样我就绝对没法自己走路了。”
“你是个很犟的女孩儿，我犟不过你。”
凯撒说得很自然，靠在诺诺背上也很自然，平日里高高在上、容不得半点柔弱姿态的凯撒任由诺诺背着跑路，仿佛他身上所有闪耀的光环都在这里褪下。
“但是你放心，现在是你保护我，一会就轮到我保护你了。”
诺诺不说话，他知道凯撒的意思。
自己的挣扎只是挣扎，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只有延缓死亡的来临。
而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就轮到凯撒来保护自己了。
保护自己并不是很难的事，只要凯撒被他们抓住甚至是杀掉就ok。自己是秘党中国分部陈家的小姐，这些俄罗斯军人只是和加图索家族不对付，只要完成作战目标，那他们不会对自己额外做些什么。
他们是莽夫，但不是傻子，四面楚歌、腹背受敌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会做的选择。
忽然，明亮的灯光在两人面前闪过，但转瞬即逝，吓得两人背后沁出一阵冷汗。
敌人的搜索已经到面前了，他们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我可不需要你的保护……”诺诺咬着牙，脚步快了起来，“过去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未来更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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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觉得这条笔直的马路是自己走过最难走的天路。
刚刚查尔斯大发神威直接掀翻了一道防线，让路明非觉得敌人不过如此，简直土鸡瓦狗一触即碎。
但是紧接着摩托车没开出去几百米就被人一发子弹打穿轮胎，幸亏查尔斯反应及时抱着路明非跳了出去，不然他们两个就得跟着时速100km往上妥妥超速的摩托车一起撞进这家百货市场的生鲜冰柜里。
“又是4个a级……外加接近20个b级……”躲在百货超市里的查尔斯双手端着两把mps冲锋枪，听语气估计在爆粗口的边缘反复横跳，只是从小养成的皇家礼仪让他维持住了最后的风范。
“这帮俄罗斯来的毛熊们到底有多少精锐？a级混血种是西伯利亚地里面的土豆、一拔一大串吗？现在你和我说他们背后的大老板是一条龙王，所以能批量生产高级混血种我都信！”
“这次搞不定敌人吗？”路明非躲在查尔斯身边，不敢抬头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