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莲阴翳地瞪了眼张大娘,出口骂道:“我们家的家事,何时轮到你这个老寡妇说啊,怎么,你看上和长生这个野种了。”
张大娘都已经年逾六旬了,一辈子恪守礼制,临了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这般羞辱,一时间羞愤不已,指着和小莲怒斥道:“你,你这个”张大娘支支吾吾骂不出一句脏话,任由满腔怒气在胸口堵着。
“小莲,你胡说什么,你再满嘴不干不净,小心我揍你。”和长生没想到和小莲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和小莲却满不在乎,冷哼一声,“要断亲就快滚,以后不要再踏足我和家一步。”
和长生愤怒地说道:“这是你说的,以后我和长生与你和小莲无半分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再回和家,还请你记住,以后有事不要再来找我。”
和小莲冷哼一声,“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求你这个野种。”
和长生转头看向村长,说道:“村长,麻烦您帮我写个断亲书。”
村长嫌弃地看了眼和小莲,说道:“小莲,签了断亲书,你就和长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确定要断亲吗?”
和小莲有些不耐烦,“当然,村长,你快点写,签了我好回家,这里太冷了。”
村长心头不满,不过也没表现出来,进屋提笔写了断亲书,一式三份,很快就写好拿出来了。
“既然你们要断亲,就快点签字画押吧。”村长说完就把断亲书念了一遍,里面言明断亲后两方互无关系,勿复相扰,并说明和长生不要任何和家财产,包括房屋和田产,只带着自己的衣服被子离开。
和长生和小莲都不识字,都只在上面按了手印。
村长见他们都画了押,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拿着剩下的一份说道:“长生,明天我会去县衙的,村里杨大爹杨大娘房屋垮了被砸死了,我刚好去给他们销户,正好顺便把你断亲的文书拿去备案。长生,以后会好的。”
和长生眼眶泛着红,点头说道:“村长,既然断了亲,我今天就带着我杨氏和孩子出来,村长,我想暂时在东子家的房子里借住一段时间,等雪化了,我就去山脚搭个茅草屋。”
和长生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你要住东子家?”村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长生,你可要考虑好,实在不行,你去我家挤几天。”和大牛说道,和大牛与和长生关系还挺好的,小时候总是一起结伴上山砍柴。
和大牛刚说完就被他媳妇方氏拍了一下,“就你大方,咱家哪有多余的地。”方氏边说边拽着他把他拉回家了。
和长生也挺理解方氏的,这个时候普遍认为女子在产后气血两亏,阳气不足,阴气较重,容易招邪祟,去别人家会给人家带去晦气或不祥。因此倒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
和长生对村长说道:“村长,至少东子家能给我们一家遮风挡雨。您放心,我以前和东子关系很好,他不会害我们一家的。”
村长叹了口气,东子以前和长生是拜了把的兄弟,当年两个人一起去码头上扛大包,一起给富户家里打短工,关系不错。后来东子在码头上得罪了地头蛇,结果当天晚上全家三口人都在睡梦中被乱刀砍死。
自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或是月色朦胧之时,常有人路过的人,会不经意间听到那个屋子传出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