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房内。
这宅子水下的房间似无穷无尽般的。
水却渐渐渗了进来…
不知何时皂衣人们脖子上具被套了绳子。
却是他们也不想…
止是没了这绳子,便这方齐腿深的水都能淹死人!
明明是脚在水下,却无法呼吸…生生溺毙!
寒露沾枝,秋风萧瑟。
残阳如血,斜挂西山。
吴仁安独坐书房,灯火摇曳,光影变幻。
桌上摊开阳泽城舆图。
旁侧堆积如山的城防文书和漕运册籍,墨香与尘土气息交织。
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随手插于图中,恰好戳在城外水道之处。
刺破舆图,戳入木案,发出沉闷声响。
“天下大势,不外乎水与粮。”
吴仁安手指轻抚过图中那条蜿蜒如巨蟒的大运河,眸中精芒闪烁。
“攻城为下,截粮为上。”
窗外秋风萧瑟,落叶飘摇。
几只黑鸦掠过昏暗天空,凄厉啼叫,如同不祥之兆。
吴仁安起身踱步至窗边,俯瞰城中。
阳泽城已进入戒备状态,军备森严。
城中百姓噤若寒蝉,街巷冷清。
距离官军抵达,已不足数日。
他手指轻敲地图,目光专注如刀。
划过城外那条蛇形曲折的大运河水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有云:故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吴仁安喃喃自语,眸光闪烁。
雕花红木窗棂外,几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如同无声的叹息。
“粮草未动,兵马先行。”他喃喃自语,捻须沉思,“官军虽众,却需粮草维持。若断其粮道…”
一道灵光闪过心头,眸中寒光乍现。
“来人!”
门外暗哨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在。”
“传铁牛、赵无常速来议事。”
“遵命。”
暗哨身形如燕,转瞬消失于夜色中。
片刻后,铁牛、赵无常到齐,跪伏在案前。
吴仁安坐回书案后,手指轻叩桌面,血目寒芒闪动。
“城外大运河,乃漕运要道,想必官军粮草多由此运送。”
铁牛拱手。
“香主明鉴,据守城多年的守备司降卒所言,阳泽附近水道确为漕运主道,军粮多循此而来。”
“甚好。”吴仁安冷笑一声。
“既知官军来势汹汹,我等兵微将寡,不如断其粮道,以逸待劳。”
赵无常眼中凶光闪烁:“香主是要…”
屋内,檀香缭绕,墨香氤氲,交织成一幅秋夜图景。
烛火下,那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伏击猎物的狼。
他手指轻扣水道线路,冷冷一笑。
“朝廷大军压境,却不知,我已洞悉其命门所在。”
铁牛躬身立于一旁,粗犷的面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吴仁安合上竹简,漕运文书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已在他脑中勾勒出清晰的脉络。
“报!”一名黑衣暗哨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