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将成为人人唾弃的魔头。
“师父若知晓,会如何看我…”
吴仁安苦笑,眼中满是悔恨与迷茫。
月如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
看到立在窗前的吴仁安,轻声唤道:“仁安,这般早就起了?”
吴仁安转身,挤出一丝微笑。
“吵醒你了?”
月如摇头,起身梳洗。
“今日想做些什么?要不要开诊?”
说着已经梳好了发髻,简单挽了个髻。
虽不施粉黛,却也清丽脱俗。
吴仁安沉默片刻:“今日…我想歇一日。”
“仁安,你到底怎么了?”
月如出去端了一碗昨夜煮的粥走了进来,轻声问道。
吴仁安抬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无事,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月如将粥放将在桌上,轻轻蹙眉。
“你昨夜睡得不好?我听到你辗转反侧,似乎还说了些梦话。”
吴仁安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我…说了什么?”
“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不要"之类的话语。”
月如关切地看着他,“是不是身体还有不适?”
“无碍。”吴仁安摇摇头,端起粥碗,强自镇定。
月如点头,没有多问。
她知道吴仁安近日身体虚弱,需要休养。
“我出去买些菜米,再去取些脂粉回来。”
月如说着。
吴仁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阵刺痛。
月如对他如此信任,如此关爱,而他却做出了那等丧心病狂之事。
若她知晓,会作何感想?
“月如…”吴仁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早些回来。”
月如笑着点头,转身出门了。
仁安堂内,唯余下吴仁安一人。
他坐在诊桌旁,拿出一本医书。
那《外台秘要方》窸窣翻动时的声音在静室里响动。
想要借此平静心神。
然而,眼前却不断浮现出昨夜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人们的面孔。
尤其是那个少年和那个女子…
“为何要杀他们…”
吴仁安闭上眼,额头渗出冷汗,“他们虽为漕帮,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他想着…自己已经被《夜叉噬魂功》中的杀戮欲望所侵蚀。
却是他心中的恶被那功释放,无恶的人练了自不会这般。
那种嗜血的快感,那种掌控生杀的权力,如同毒品般腐蚀着他的魂的儿。
“我本为医者,却成了杀人如麻的魔头…”
吴仁安自嘲地苦笑。
眼中却满是痛苦。
窗外,阳光越来越亮。
照在窗棂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吴仁安静静地坐着。
听着外面渐渐嘈杂起来的街市声,心知,噩耗即将传来。
巷子里都会荡着那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