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安看着两人亲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温和。
“开门!”吴仁安轻喝一声,杨镯连忙上前,打开了医馆的大门。
阳泽城的晨光洒进医馆,带着一丝生机与希望。
素日里第一个求诊的。
往往是城东卖豆浆的老王。
那老王素来肝火旺盛,每月初一要来抓副药调理。
今日果然不出所料,老王踏着晨露而来。
“王老伯,您今日气色不错。”
吴仁安接过老王递来的手腕,指尖轻搭在脉门上。
老王呵呵一笑,露出几颗黄牙。
“托吴大夫的福,这肝火是少了不少。只是这几日又觉得胸闷,可是肝气郁结?”
吴仁安细细诊脉,摇头道:“非也。王老伯近日可是食用太多荤腥之物?”
老王一拍大腿:“哎呀,可不是!前几日犬子从乡下带了腊肉回来,老汉我一连吃了三日,胸口便闷了。”
吴仁安略一思索,提笔写下药方。
“清热化痰,宽胸理气。服此方三剂,忌食辛辣油腻之物。”
老王满脸感激地接过药方,掏出铜钱相付。
就这样,仁安堂的一日又开始了。
病人络绎不绝,从伤风感冒到疑难杂症。
吴仁安皆能对症下药。
他的手指在脉门上轻轻跳动,如同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日近正午,阳光透过窗棂。
洒在地上,勾勒出一方斑驳的光影。
诊室内的人已经少了,杨镯在一旁抓药,月如则在煎药房忙碌。
不多时,一位病人便踏入医馆。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面色蜡黄,步履蹒跚。
“这位先生,请坐。”吴仁安示意他坐在诊椅上。
“多谢大夫。”那人坐下,面露难色,“在下姓李,乃一介茶商,近日病痛缠身,特来求医。”
吴仁安点点头,伸手为他把脉。
三指轻搭在李茶商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李兄气血不足,脾胃虚弱,肝气郁结。”
吴仁安收回手,沉声道,“不知近日可有什么烦心事?”
李茶商苦笑一声,叹道。
“大夫果然明察秋毫。在下本是云川人士,前些时日带了一船上好的云雾茶来阳泽城销售。谁知这阳泽城的人只喜饮铁观音、碧螺春之类的茶叶,对我云川的云雾茶却不屑一顾。”
他面露愁苦,继续道:“这一船茶叶滞销,眼看着旬月过去,那茶叶都要受潮了。
更糟心的是,我因未交规费,被漕帮的人打断了腿,这才痊愈不久。”
吴仁安听闻漕帮二字,眉头微蹙。
他想起前日在小巷中遇到的那些漕帮帮众。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
“李兄的病不难治。”
吴仁安拿起毛笔,在诊单上写下几味药材,“这副药连服三日,当能见效。”
李茶商接过诊单,面露难色。
“大夫,实不相瞒,在下如今囊中羞涩。不知可否用些茶叶抵作诊金?”
吴仁安微微一笑。
“此事无妨,我也未尝过云雾茶,正好一试。”
李茶商面露喜色,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大夫宽宏大量!在下这就去取茶叶来。”
片刻后,李茶商带着一个小竹篓回来,里面装着几包用油纸包好的茶叶。
“这是上好的云雾茶,产于云川深山。”李茶商将竹篓递给吴仁安,“此茶性温,味甘,有清热解暑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