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祈安今年二十七,不是蒙昧无知的七岁,也不是横冲直撞的十七岁。
他有着成熟男人处理问题的条理。
比如现在,他悄无声息把好兄弟锁在雅间,先回自己房间换了身正式的着装,才不紧不慢踱步下楼。
黑色衬衫朗硬的袖口缀着宝石袖扣,筋络微凸的冷白手腕卡着男士腕表。
低调的纯黑禁欲系穿搭,偏偏配了一条亮眼的酒红色领带,把人眼球往领口包裹的性感喉结上吸。
精巧雅致的银色领带夹,更是让人想不注意到男人完美的胸肌和身材比例都难,质感高级而富有格调。
也正是因此,重生回来的岑乐易,一眼就看到宴会厅里鹤立鸡群的男人,气势稳压所有人。
薄祈安?
他怎么打扮成这副花枝招展的狐媚样?孔雀开屏给谁看?
男人身姿颀长,昂首阔步走来,岑乐易咬着下唇,一个可怕的猜测在脑海里形成——
他该不会是亲自下楼来抓她的吧?
眼看男人越走越近,岑乐易猛然扔下酒杯,脸色难看地说了句:“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杯子溅出来的红酒滴到岑知惜雪白的礼服上,晕染开好几个污点,岑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
自从他们把亲生女儿知惜接回家,岑乐易的脾气就阴晴不定,在家里使性子就算了,现在是薄家的宴会上,这让外人怎么看待他们岑家的家风?
岑知惜恬静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妈妈,礼服太素净了,添点红色也显得喜庆,不仔细看没人知道是红酒渍。”
岑夫人这才欣慰展颜,同时心里又很愧疚,女儿善解人意是好事,可也不用事事委屈自己。
“回头妈妈带你逛街,多买几条漂亮裙子,咱们知惜换着穿,包包鞋子有喜欢的没?c家新到的货,妈妈让销售给你留着……”
洗手间,岑乐易一边补妆,一边回忆着前世寿宴上发生的事,身体因为愤怒微微颤抖。
她是人人艳羡的岑大小姐,前二十年金枝玉叶,锦衣玉食,有疼爱宠溺她的父母,有出类拔萃的未婚夫。
可这一切,全都被岑知惜毁了!
岑知惜才是岑家的真千金,而她不过是保姆的女儿,鸠占鹊巢,如今沦为了豪门圈的笑柄。
父母的疼爱偏心给了岑知惜,她爱慕已久的北宸哥哥也成了岑知惜的未婚夫。
所有人都帮着岑知惜,站在她的对立面,她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
今晚的宴会上,她原本是想献身给北宸哥哥,这样双方父母和岑知惜就没法再拆散他们。
可没想到上楼去客房找北宸哥哥时,她走错了房间,误闯进薄祈安那个疯子的休息室。
岑乐易到死都记得,他当时用那种轻蔑讽刺的语气,是这样羞辱她的:“自轻自贱的蠢女人。”
为了壮胆,她吃了催情药,可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薄祈安就是不放她去找北宸哥哥。
他手段强硬,用领带把她双手绑在浴缸上,开着花洒冷水浇了一个小时,还叫来私人医生给她检查身体。
她被迫像个货物一样,任由医生摆弄触碰。
那晚的屈辱,岑乐易永生难忘。
她献身的计划泡汤了,第二天,收到消息的父母就把她打包送到薄祈安家里,她成了空有名头的薄太太。
她和北宸哥哥本可以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这一切全都被薄祈安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毁了!
重来一次,岑乐易再也不会犯低级错误,她在心里千百次默念顾北宸所在的房号,提着裙摆急切地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