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
她垂下眸，睫毛飞快地颤动几下，疑惑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受伤了吗？”
云时起眉头微锁，看起来有些懊恼，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决定把真相告诉她。
“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晚点无论听到我说了什么，你都不准生气，可以吗？”他垂着眼眸，低沉的声线变得有些轻。
榆非晚脸上疑惑的神情更甚，眉头拧紧，道：“不行，你先说。”
“你要是生气了，会怎么样？”云时起试探道。
榆非晚一本正经，语气严肃：“应该会拔剑砍人。”
“……”
“我都是跟你学的。”榆非晚表情柔和下来，笑眯眯道。
沉思了半晌，云时起抿了抿唇，道：“算了，不和你说了。”
“不行。”榆非晚收起了笑容，一脸不满地看着他，“哪有你这种说一半不说一半的？”
“你要是答应我不生气，我就告诉你。”云时起道。
榆非晚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回想了一下方才他们的话题，有些反应过来，道：“你是不是骗我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云时起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忽然垂下头，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榆非晚的瞳孔瞬间放大，猛然倒退几步，耳朵红得滴血，声音都打着颤，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你无耻！你怎么能这样骗我？你还骗我帮你擦药？那擦的又是什么东西？”
云时起目光游移不定，有些不敢和她对视，嘴唇动了动：“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是你先入为主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罢了。”
榆非晚羞恼地瞪着他，道：“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选择现在告诉我？”
虽然这是个问句，实际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就是他又耍流氓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发生那么多亲密的事，他便不敢轻举妄动，选择哄骗她给他涂药，然后再像刚才那样。
他说她自己也能。
那他肯定自己也能。
榆非晚一想到那一夜她帮他涂了药，走了之后他做了什么，她就想拔剑把这人砍死。
他怎么这么恶劣！这么无耻！这么流氓！
偏偏第二日她还起了个大早，亲自去给他抓药，熬药，还想带他去给她师父看看，结果他竟然是骗她的！
过去的事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涌进了榆非晚的脑海里，她愈回想，便愈羞耻尴尬。
羞得想一剑砍死他，然后自己再跳河，彻底和这个荒谬的世界说再见。
原来每次他抱她的时候。
都是那个东西作祟。
她上次竟然还问他是不是藏了武器……
好尴尬，好羞耻，死了算了。
但这一切会发生，都是因为他骗她。
榆非晚深吸一口气，下唇咬得发白，眸中的寒光陡然射向他。
接触到那样带有凛冽杀意的眼神，云时起真是汗流浃背了。
他的手指轻轻地颤动着，心想若是她知道他哄骗她的所有事，肯定要和他不死不休。
甚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当然，他是不会多嘴和她说的。
他抿了抿唇，尽量维持着脸色的平静，朝她走去。
榆非晚后退一步，脸上还烧着羞赧的绯红，眼神却是凌厉，凝着冰冷的寒意，道：“臭流氓！离我远点。”
说罢，宛若想到了什么一般，榆非晚呼吸急促了几分，莹白的小脸上显出几分惶恐，无意识绞着衣摆，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举棋不定地道：“可那一夜你的情蛊并未发作，你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