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扑通”一声,一颗石头落入了平静的河面,瞬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小溪不再宁静了,榆非晚的心亦不太平静。
她猛地站了起来,朝四周看去。
终于,在皎洁莹白的月光下,望见了那抹清冷的身影。他的皮肤太白了,也太英俊了,仿若融于月色中,却又胜于月色,气宇轩昂,实乃人间绝色。
当那双漂亮的眼睛凝神地注视着她的时候,榆非晚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乱了一下。
她忽然抬起腿,慢慢地朝他走去。
云时起嘴角漾着一抹浅笑,轻声道:“好久不见。”
榆非晚站定在他面前,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在,这才放心下来,道:“你怎么进来的?”
云时起脸色悠然,道:“你师父出去了,我自然能寻得办法进来。”
“哦。”榆非晚应了一声,又瞧瞧他,微微一笑:“那你为什么来?情蛊发作了吗?”
“没有。”云时起淡淡地回了一句,又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点懊恼,道:“你这几天做什么了?为何我每日起来全身都痛得很?”
榆非晚的眉头一皱,下意识想问他你全身痛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忽然想到了共感。
那就没错了。
照她这天天上窜下跳,东跑西跑,一会去掏鸟蛋,一会去砍树,再去惹一下师父,然后招来一顿打的各种光辉事迹,他身上想不酸痛都难。
见她不说话,云时起抿了抿唇,冷漠的俊脸上显出一丝薄怒,道:“除此之外,为何我的腰和小腹也十分地疼?你到底每天都在做什么?”
榆非晚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捂住了嘴,小声道:“因为我来癸水了。”
她就说怎么这次来癸水身体无丝毫不适呢,原来全转移到他身上了。
云时起抿了抿唇,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冷漠的俊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道:“我现在特别不舒服,你说怎么办吧?”
榆非晚憋着笑意,道:“不如我给你煮一碗红枣姜汤?不过这个应该你喝,还是我喝呢?”
云时起脸色淡漠,薄唇轻掀:“我不喝。”
榆非晚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道:“那就我喝吧。”
“……”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这个问题。
默了一会,云时起眸中划过一抹微光,淡淡道:“你帮我按一下小腹。”
“什么?”榆非晚有些惊讶。
云时起神情淡淡,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有意见?我替你受了这么多伤,你补偿我一下,不过分吧?”
榆非晚在原地纠结了一会,也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便道:“那你跟我回屋吧。”
这几日因为她太闹腾,惹得师兄和师父纷纷搬家,一定要住得离她特别远,所以这方圆十里内,只有她一个人,一间屋。榆非晚便无所顾忌地将他带到自己的屋子底下,伸手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梨香。
她的寝屋不大,却十分整洁,床头挂着一串精致的五彩如意结。
皎洁的月光透过薄纱窗照射进来,映得桌上那支梨花愈发清冷,亦是映出了散落在床边的几件小衣,温润的织锦面料泛着莹白色的温光,格外引人注目。
榆非晚眼睛倏地放大,连忙跑去把乱丢在床上的小衣通通抱进怀中,然后胡乱塞一通,藏得严严实实的,才有些不自然地走到他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道:“你先躺我床上去吧。”
云时起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