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成很果断的说：“没有。”
宋医生笑笑：“临床上有很多病人，不是自愿去看心理医生时，被问到这个问题，都回答说没有。”
傅凛成微微不爽，“所以你是说我在撒谎吗？”
宋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陈述问题，“因为不是自愿要看心理医生，所以病患会不相信心理医生，从而抗拒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情感，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傅凛成笑了一下，“是吗？”
“你不相信我？”
“你是专业的，说什么都对。”傅凛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咱们这次谈话要多长时间？你们这种心理医生，都是一小时起步吧？”
不等宋节说话，傅凛成又自言自语，“我才进来十多分钟，还要痛苦的熬四十分钟……算了，熬吧熬吧，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宋节突然换了个话题，“傅先生，你知道我是怎么收费的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
“两千一小时。”宋节伸出一只手，“给宁夏打了八折。”
“……”傅凛成无语了。
这么贵，宁夏怎么没有跟他说？！
“当我说出两千一小时的咨询费时，宁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她说不管花多少钱，她都愿意出。”宋节缓缓说，“平时也一直在私下和我联系，问一些心理方面的疾病，我能感受到，她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她对你是真的很好。”
傅凛成愣了一下，才说：“不是很好，是非常非常好，她对我比对她自己好很多。”
“比如呢？”
“那多了去了。”
“没事，反正还有四十分钟，你不想聊你自己，那就聊宁夏吧，就当打发时间，你说呢。”
傅凛成看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你收费这么贵，是绝不会让她花这个冤枉钱的，两千块都抵一个月房租了，她为了省钱，洗衣机都不愿意买，都是用手洗衣服，平时买菜也是，宁愿一大早起来绕远路去菜市超，也不去小区外面的超市，因为她说菜市超的肉和蔬菜，比超市的便宜，其实也便宜不了几毛钱。还有平时上班那么累，为了让我和川川吃上干净实惠的饭菜，她每天都会提前一小时起床做饭，晚上也不轻易点外卖，不管多晚回来，有多累，都是亲自下厨。”
说到这里傅凛成笑了一下，“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你应该没有见过吧。”
宋节微笑道：“你也很不错，日常相处的这些小细节都记得很清楚，证明她的付出你都看在眼里，能记住别人付出的人，都是知道感恩的人。”
傅凛成摇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他要是很好，以前就不会对宁夏那么差了。
宋节没有追问为什么不好，目光往他腿上看了看，“你出事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
“应该不是永久性损伤吧，医生说可以站起来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但宁夏心态很好，她相信我一定能站起来，她总是很乐观。”傅凛成拍了拍大腿，“没出事前，我脾气就不怎么好，出事后，脾气更差了，遇到点烦心事，总是会忍不住大发雷霆，刚搬到出租屋那段时间，动不动就冲她发火，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摔过碗，现在想起来很内疚。”
“当时不内疚吗？”
“唔，没有现在内疚吧。”
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对她不好了，才会产生内疚。
宋节点点头：“人发脾气很正常，不发脾气才有问题，宣泄情绪的方式之一就是发脾气。你说你忍不住对宁夏发脾气，是因为她惹你生气了，还是你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