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傅凛成的裤子后,傅泽琰没有出去,他站在旁边,看着护士给他输完液之后,又给他插导尿管。
卧槽——!!
卧槽——!!!
那么长,那么粗一根管子,竟然就这样直接从尿道里弄进去了。
傅泽琰在旁边看的头皮发麻,不自觉夹紧了双腿,“护士,你这样弄他疼吗?”
护士说:“不疼。”
傅泽琰:“我傻吗,这么好骗。”
“截瘫下肢都没感觉,插导尿管自然也没感觉。”
傅泽琰:“……”
护士弄完了,又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门外的宁夏进来,看到的就是面如菜色的傅泽琰。
她问他怎么了,傅泽琰牙齿有些发酸的说:“你不是男人,不能理解身为男人看到男人被插导尿管是什么感觉。”
傅泽琰没看过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他感觉像是自己被插了导尿管一样,抖了抖发麻的身体,“人交给你了,我走了。”
宁夏觉得他简直是小题大做。
她生川川的时候,也插过导尿管好吗。
病房里安静下来,他们运气好,这病房里只有傅凛成一个人。
宁夏找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傅凛成安静睡着觉,呼吸均匀,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烫了,额前的碎发有些湿,凌乱支着。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心想他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一点。
距离上次给他剪头发,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宁夏手肘支在床沿边,手掌心托着下巴,肆无忌惮看着睡着的傅凛成。
他长的是真好看啊,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眉眼深邃,鼻梁挺直,嘴唇不薄不厚,睡着的时候,气质会柔和很多,不像睁眼时那样凌厉,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总带一份攻击和审视,有时候配上那欠揍的表情,总能把人气死。
还好有这张脸。
不然这么坏的脾气,这么毒的嘴巴,再加上性格还不讨喜,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去。
……
傅凛成醒来时,闻到了空气里的消毒水味。
他出车祸后,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对这种味道刻骨铭心,一闻到那股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就知道自己在医院。
看了看四周,果然是病房。
手背上有留置针,药水已经输完了,病房的门关上,很安静,也不知道几点了,光线是昏暗的。
宁夏趴在床边,脸枕在手臂上,睡着了。
傅凛成调整了一下姿势,上半身微微侧着,打量在边上熟睡的宁夏。
光线有点暗,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她的手机就放在他的枕头边,他拿过来,打开了手电筒。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看着阮宁夏。
他很少有这种肆无忌惮打量她的时候,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但宁夏在他面前,一直是动态的,永远在动,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在他身边睡着的时候。
她睡着了显得好乖,不像睁开眼时,有时候说的话总能把他气个半死。
她呼吸浅浅的,他把头凑近了一点,听着她的呼吸声,心里莫名觉得很安宁。
嗯,她这是化妆了吗?
脸上竟然一点瑕疵也没有,白润细腻,像上好的羊脂玉。
眼睫毛还是那样浓密又卷翘,上次他就发现了,她的眼睛很好看。
鼻头小巧精致,有点小肉,他觉得很可爱。
还有她的嘴巴,唇形也很好看,饱满又红润。
她这张脸,好像一点也挑不出错处来,他越看越喜欢,哪里都满意。
傅凛成意识到自己脑子里都想了一些什么的时候,他倏地惊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
——以前这张脸,我觉得虚假又做作,看都不想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