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符合他的脾气，但温幼宜懒得管他到底在干嘛，只道：“不要把心思用在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上，去上课，上课回来之后修炼。”
她转身就走，也不容沈暮辩驳什么，三天过去，她的法术又降低了些。
更糟糕的是，沈暮这小子竟然开始力不从心，甚至在上课时打起了瞌睡，而且怎么喊都喊不醒。
红衣无可奈何，用传音石唤她来，亲自把沈暮叫起来。
她知道沈暮这两天累到了，他白天上课，晚上打塔，第二层要比第一层难上许多，他在里面熬了整整一个半夜才打完，能力直线飙升，这是其他徒弟都没有的优秀待遇。
但她也不是完全压榨他，她甚至很人道的让他在延长时间的秘境里睡足了觉。
所以在她安排休息时间后，沈暮还能这么困，那一定是他在该休息的时候没休息，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温幼宜来到教室，室内已经没有学生，只有沈暮坐在窗边最后一排，头枕着胳膊，睡得正熟。
温幼宜凝视半晌，变出一把木棍，毫不犹豫地举起来，对准他的后脑勺。
靠在桌子上熟睡的沈暮发出一声哼咛：“幼宜……”
温幼宜眼皮一跳，果断挥下木棍——
一个奇怪的东西从沈暮腿上掉下，落在她脚边。
准备落在沈暮后脑上的木棍停在空中，仅仅只是一厘米的距离。
施法让地上的东西飘到手中，竟然是个护身符。上面的绣工歪歪扭扭，不知是绣了个石头还是绣了个长了眼睛的石头。
她古怪地将绣棚翻来覆去地看。
埋在桌子上熟睡的沈暮突然像感应到什么，弹射起身：“师尊？！”
他看到温幼宜手里的绣棚，眉眼难得溢出惊慌，想要拿走：“这是我——”
“你绣的？”温幼宜将绣棚丢桌子上。
沈暮眨了眨眼，尴尬点头：“我绣的。”
温幼宜疑惑：“你有心上人了？”
沈暮看她一眼，连忙低下头。
温幼宜便将绣棚举起来，眯着眼仔细查看：“你这绣的是什么石头？很丑。”
“才不是石头！”沈暮辩解：“是兔子！”
“兔子？”她重新审视棱角分明的绣品，讽刺道：“这明明就是长了眼睛的石头。”
沈暮将绣棚抢过来，胡乱塞在书桌里，咕哝着道：“我再练练就行了。”
幼宜审视他局促的神情：“你这两天如此力不从心，是不是因为你在休息时间偷忙这种东西？”
沈暮没说话，手紧抠着绣棚。
卷翘长睫在他眼下洒落一层阴影，从高处来看，竟然能从沈暮身上看到身为新手，略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情。
温幼宜渐渐懂了什么，手撑桌面，俯下身，迎上沈暮回避的视线：“这东西，是送给我的吗？”
细微的抽气声从沈暮鼻息间传来。
沉默间，他乌黑的瞳孔对上了她的眼，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双眼睛里藏匿了太多东西。
浓烈，炙热，像被火星点燃的酒。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她看得懂他眼里的情欲，但这种感情再怎么炙热也入不了她的心。
“为什么要送我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温幼宜讽刺道：“你应该知道我缺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尽快将二层的妖塔清理干净，给本尊分摊更多的能力。”
沈暮拿着绣棚，手指上有很多细小的针孔。
新新旧旧，斑驳的红点呈现不同的色彩，遍布在他的指背上。
他低声道：“我想对你好。”
“我想送你一些亲手做的小礼物，我想让你身边的东西都是我的，香囊是我绣的，零食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我真的很想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