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收了回去。他不能越界,哪怕心中再想靠近,也只能保持距离。
“我痛我的,嫂嫂哭什么?”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姜月盈低下头,微微吸了吸鼻子,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学着他的语气,嘴硬道:“这伤吓人,还好伤的是小叔,这要是伤在我身上,我得多疼啊。”
话虽如此,当她继续上药时,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生怕再弄疼他。
宋眴瞧着这般模样的姜月盈,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姜月盈,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嘶……”
宋眴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姜月盈的手随着他的声音一紧,心中却疑惑:明明这块伤得很小,怎么反而更痛了?
她不敢再贸然动作,放缓节奏,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生怕再弄疼他。
过了许久,她才终于将宋眴的伤口处理好,又将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绑上干净的白布。
姜月盈把药箱收拾完毕,缓缓站起身来,此时的她,情绪已然平复,之前眼中的心疼也悄然褪去,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模样。
“你好好养伤,我该回去了。”
宋眴见她要走,心底一急,竟有些得寸进尺地开口:“那我这衣衫……”
姜月盈有些诧异瞪大眼睛,他这是要赖上自己了?
“你让青峰给你穿吧。你若不愿,那便光着吧。”姜月盈说完便转身快步向外走去,脚步匆忙,她是忍心看见宋眴伤成那样,但是,宋眴也不能太过分呀。
姜月盈离开后,宋眴他坐在床边,若有所思,想着或许自己退一步,她会不会更容易接受他在身边?
再见面时,已是晚膳时分。
这一顿饭,宋母满心欢喜,宋母恨不得将所有菜都堆到宋眴碗里,好似他之前去的是寸草不生的饥荒之地,许久都没吃过饱饭一般。
姜月盈低头默默用膳,宋眴余光偶尔扫过她,却又迅速收回,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就在姜月盈以为能安安稳稳吃完这顿饭时,宋母突然提起了明日要与孙濡意一同去上香的事。
“明日我和贺夫人约好一同去普济寺,这眴儿一回来,我都给忙忘了。”宋母笑着说道。
宋父闻言,有些疑惑:“这也不是初一十五的,怎的突然要去?”
“还不是因为……” 宋母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才接着说道,“因为快到年关了,多去一次也无妨。”
随后,宋母转头对姜月盈说道:“月盈,你若无事,便陪我一起去吧。”
“好,母亲。”姜月盈自然不会拒绝。
“嘶!”
就在姜月盈痛快应下时,对面的宋眴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众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他身上,只见他下意识地捂住左边的胳膊,眉头紧皱。
姜月盈知道他的伤势,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眴儿,怎么了?”宋母急切地问道。
宋眴皱着眉回道:“母亲,儿子无事。”
“怎么会没事呢?没事你怎么会痛得喊出来?”宋母放下筷子,满脸焦急。她清楚宋眴年少时便能忍痛,如今这般表现,定是疼痛难忍。
见宋母如此着急,宋眴才缓缓回道:“只是之前摔伤时,被石头划破了,刚刚一时没忍住罢了。”
姜月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心中疑惑:他不是说不想让母亲知道吗?怎么自己倒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