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宋眴的声音低沉，再次质问，仿佛她的痛苦在他眼中成了一种不可理喻的任性。
姜月盈本想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可他的手指紧紧钳住她的下巴，令她无法躲避。这种被强迫的感觉让她心生厌恶，除了宋景泽，她从未允许任何人如此靠近自己。
可眼前这个人，不仅强迫她抬头，还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逼她面对他。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的事，与你无关，还请小叔放开。”
“放开？”
宋眴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放你再回屋里哭上几个时辰？你这眼睛还要不要了？”
“不用你管。放开！”姜月盈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抗拒。
“不放又如何？”宋眴的声音冷硬，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轻。
他也没想到，自己此刻竟如此执拗，仿佛非要与她较劲到底。她的抗拒、她的愤怒，都让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强烈。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姜月盈的声音颤抖，却依旧倔强，她瞪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宋眴俯身逼近她，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凭什么？”
姜月盈的心跳陡然加快，胸口剧烈起伏。
“我是你嫂嫂，又不是你的奴仆，你凭什么？！”
“这话你从前问过。”宋眴的手指微微收紧，提醒她此刻的处境，“凭什么？凭我想这么做，你就无法反抗！”
“你！”
姜月盈瞪着他，心中清楚自己确实无力反抗。他的力道和气势，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她只觉得宋眴太过不讲理，可脸上的痛感却真实而清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决定暂时服软。
姜月盈抬起眼，语气柔和了几分：“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
见姜月盈态度软化，宋眴的神情也稍稍缓和。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语气依旧冷淡，却少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以后我说话，你听着便是，有那么难吗？”
姜月盈眼中闪过一丝不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此刻的争执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宋眴见她顺从，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他退后一步，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怎么又哭了？”
姜月盈一愣，没敢低下头，依旧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却有些疑惑。
自从宋景泽离开后，除了那日梦中见到他，自己便再未哭过。
而那日醒来后，眼睛早已消肿，根本无人察觉。她明明在宋眴面前从未显露过脆弱，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就哭了这一回吗？”姜月盈心中暗暗想着，即便她天天哭，又与他何干？
宋眴听了姜月盈的话，才猛然想起，那日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而他，是那夜本不该出现的人。
“我怎知你何时哭过！我只是让你莫要再哭！你既已应下练字，就别因为这些琐事耽搁了。”宋眴冷声说道，随即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她。
姜月盈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她何时哭过，哭成什么样子，宋眴又怎会知道？
他之所以发怒，不过是事情未如他所谋划的那般发展。
姜月盈虽早知宋眴脾性霸道，却未曾料到竟已到了这般田地，其控制欲之强，着实令人心生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