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舒静娴突然来电话,语气匆忙。
说那边手续遇阻,可能还要跑几个部门,有点脱不开身。
傅衍礼二话不说把情况全说了,包括房子被查、黑衣人逼问、法院取证。
电话里能听到舒静娴的惊讶,表示等她最快明后天回来,一起处理。
通话结束,傅衍礼闷闷不乐,往阳台望去,街区早已冷清,而他却无路可退。
眼前是数份诉状和欠条,还有对方打人的威胁。
傅星河一脸沮丧,一言不发。
漫漫长夜,傅衍礼闭眼小憩,却反复惊醒,生怕有人破门。
凌晨两点,楼下停着一辆陌生车,几个摇晃的身影像在监视。
只能断掉客厅灯光,屏住声响。
天亮后,寻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再找律师,想法子阻止财产保全。
八点整,换好衣物,让傅星河把门反锁,自己轻步从后门溜走。
沿着低墙走到小区外,才叫到顺风车离开。
赶至律师楼,还是那位律师接待。
对方听完遭遇,连连摇头,说案子复杂多方纠纷,可能要排期审理,要做好心理预期。
傅衍礼犹豫问,“能否先申请反保全?或提供担保让他们撤销保全?”
律师说也行,但需一大笔现金或财产作担保。
傅衍礼苦笑,连十万都凑不齐,哪来更多钱。
律师耸肩,表示没办法。
渐渐懂得,等舒静娴回来,可能也无能为力,只是在乱局里挣扎。
离开律师楼,站在人行道,身体僵硬数秒后才迈动双腿。
下午三点,驱车回公寓门口,发现对面又停着那辆可疑面包车。
只能把车停一旁,蹲下身走到侧门,却看到楼道里似乎也有人蹲守。
心知再进屋可能暴露傅星河,只得退回车里。
这场景让他彻底烦躁,干脆去附近小宾馆开房,先熬一晚。
夜里九点多,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是傅星河,求他速回,说有人在门外踢门,快撑不住了。
傅衍礼大惊,他们不是蹲守楼道吗,竟然直接冲门?
一咬牙,穿上外套,冲出宾馆,打车嘱司机加价快点到。
一路闯红灯,小半小时后下车奔向单元口,没进门就听见上面传来拍打和叫骂声。
猛冲上二楼,看见两名黑衣男正用脚踹门,门板快裂了。
“住手!你们想坐牢吗?”
傅衍礼喊了一嗓子。
对方转头嘿嘿,“这不是那紧急联系人吗?把人交出来,我们就走。”
傅衍礼冲上前阻拦,对方伸手推他一把,差点翻倒楼梯。
调整姿势,手机拨出110。
对方见报警,也不想闹大,临走前撂话,
“算你运气好。但别以为我们会放弃。”
等人散去,上前狂敲门,半天门才开。
傅星河脸色惨白,指着被拆得半歪的门锁。
“我差点要跳窗。”
傅衍礼心绷紧,“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
对方痛哭,说只有她能拿钱来救,否则真的没命了。
傅衍礼靠在破门边缘,仿佛看到深渊。
拨打民警电话,报了此事,对方让他等待巡逻警车。
但这种扰民纠纷,恐怕难有实质解决。
一夜无眠,守在门口抱着木棍,不敢合眼。
傅星河坐在沙发上,一脸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