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沿着崎岖土路向黑水屯进发,知青们在车板上瑟瑟发抖,紧紧裹着棉衣。王占星把两件棉衣都拿了出来,一件穿着,一件披在身前挡着风。
一路上,牛车颠簸剧烈,知青们东倒西歪,不时发出惊呼和笑声。
王占星紧抓车厢栏杆,打量窗外景色。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在冷冽阳光下显得格外肥沃。
偶尔可见几座小村庄错落分布,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宛如宁静质朴的田园画。田野里,农民们辛勤劳作,身影渺小却坚韧。
此次与王占星一同被分配到黑水屯的知青还有八人。其中,来自 a 市的除王占星外,还有冉涛、肖雨和钟朵朵,两男一女;另外三名知青来自 b 市,分别是王治、张北宁、张红和刘梅,也是两男两女。
当牛车缓缓驶入黑水屯生产大队时,王占星看到村口已聚集不少村民。他们身着朴素棉衣,脸上挂着憨厚笑容,眼中透着对知青的好奇。
王占星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和其他知青一起跳下了车,双腿因颠簸发软,但他努力站稳,挺直脊梁。
黑水屯生产大队的队长赵大山是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岁月的痕迹早早地刻在了他的脸上,却也赋予了他一种沉稳坚毅的气质。
他热情地迎接了知青们,那洪亮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欢迎你们啊,城里来的娃们!咱这虽然比不上城里,但只要你们肯吃苦,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赵队长边说着,边有力地挥动着他那宽厚的大手,引领着知青们向大队部走去。
大队部是一间略显破旧的屋子,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泥土的气息。
墙上挂着毛主席的画像,画像下方的红漆已经有些斑驳,旁边贴着几张写满生产标语的纸张,有的边角已经卷起,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屋子中央摆放着几张简陋的木桌和长凳,桌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划痕和污渍,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岁月。
桌上堆满了各类文件和账本,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磨损得厉害。
赵队长让知青们围坐在桌旁,自己则站在一旁,开始详细地介绍大队里的情况。
他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说道:“咱这黑水屯啊,主要就是靠种地为生,家家户户都指着这片黑土地吃饭。
这地虽然肥沃,但也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要是碰上灾年,收成可就不好说了。” 说到这儿,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土地的敬畏和对未来的担忧。“
大队里的小学就在村东头,有几个民办教师在那教着孩子们识字、算数,可师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教学条件也有限得很。
咱大队的卫生所呢,就一个医生,药也不全,平日里也就只能治个头疼脑热的,要是碰上啥大病,还得往镇上的医院送。”
介绍完情况后,赵队长便安排知青们领了预支的口粮住进了村里提前收拾好的知青点。预支的口粮明年要用他们的工分来抵的。
知青点是三间略显破旧的平房,墙壁是用土坯砌成的,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有些剥落,露出了里面粗糙的泥土。
中间是待客的公共区域,就是客厅。左右各一个房间。两侧各有一个棚子,一个是厨房,一个是装柴火的,方便冬天烧炕。
屋顶铺着的茅草也已经变得枯黄,有几处还破了洞,寒风从洞口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走进屋子,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大炕,上面铺着薄薄的被褥,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棉絮。
屋子中间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桌面摇摇晃晃,椅子也缺了几条腿,只能勉强靠着墙放着才不至于倒下。
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报纸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有些地方还被雨水浸湿,留下了一片片褐色的水渍。
大队长赵大山对他们说:“我们这里冬天太冷了,没法干农活大家都在家猫冬。你们刚来,也没什么活,你们没事就去旁边山上多打点柴火好烧炕,不然这天气能把人冻死。等开春要上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大队长把人带到知青点,简单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因为知青点只有一个厨房,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做饭的事。
冉涛首先说道:“咱们这么多人,共用一个厨房,我觉得搭伙做饭比较方便,还能节省食材。”
肖雨附和道:“没错,一起做饭也热闹,还能互相帮忙。”
钟朵朵也点头:“我觉得可以,这样大家分工合作,也不会太累。”
来自 b 市的王治接着说:“我同意,这样还能增进咱们之间的感情。”
张北宁和刘梅也表示赞同搭伙做饭。
然而,王占星却有不同的想法,他皱着眉头说:“我不想跟大家搭伙,我习惯自己做饭,口味和习惯都不一样,搭伙容易产生矛盾。”
大家听到王占星的话,都愣了一下。冉涛劝道:“占星,一个人做饭多麻烦啊,而且也不好安排食材。”
王占星坚定地说:“我不怕麻烦,我自己带的有钱和票,能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