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再次:“咴。”
张生腿软一个趔趄又跌到地上,精神终于崩溃了:这人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小雪啧啧咂舌,悄悄对花祈夏:“靠,这也太狗了。”
花祈夏:“……”她表情也很复杂,看刚才的架势她还以为燕度要把对方拆了,现在看来,这家伙更乐意不动手,把对方吓死。
燕度眼角一提,终于看得无趣了似的,啧了一声,朝小雪努了努下巴:“这就完了?撕人小姑娘裙子,手劲儿挺大啊兄弟。”
“我,我……”张生满脸臊红,嗫嚅几句都没吐出个完整的字来,燕度随手捞了个空酒瓶,缓缓站起来,在张生陡然压暗的视野里犹如拔起一座峰,他抱着头:“我错了!我错了行吧!行了吧!!”
燕度高高举起酒瓶。
小雪和其他女生下意识捂住眼睛。
“燕度!”
花祈夏忙拨开人群,冲上去拦住他,濒临崩溃的张生眼前一亮,惊惧与希冀搅浑在他眼中,显得油腻又痴狂,叫人厌恶。
“别打他。”花祈夏朝燕度摇摇头,燕度薄唇微张,身子忽然被人挡住了,他听见花祈夏温和冷静的声音——
“这里有监控。”
张生两眼一翻,差点儿当场厥过去。
燕度忽然笑了一声,放下胳膊,“没打他,我看这瓶子放地上别绊着人。”
他转身把酒瓶放回吧台上,“瞧,这就安全了。”
花祈夏盯着他看了两秒,终于没忍住无奈笑出了声。
——这家伙真的是……
听见她意味不明的笑,张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嘴皮抖了又抖,忽然万般委屈地尖声控诉:“!你!你们仗着人多欺负老实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看不起农村人,侮辱我,看我没钱没势你们羞辱我——”
“我要告你们侮辱罪,我要告你们!”
小雪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她披着花祈夏的外套,高跟鞋踩得风风火火,冲上来就骂:“拉倒吧你,你说谁看不起农村人?我奶奶是农村人我爷爷是农村人,在场的谁家往上数几辈不是农村人,你个大猪头少在这儿偷换概念!你抢单骂人偷东西,还敢腆着脸碰瓷我们勤劳善良的劳动人民,呸!让我们露露一高跟鞋把你猪脸钉墙上!”
露露:“靠!咋不用你的高跟鞋!”
——
“既然大家都是来勤工俭学的,谁也不会看不起谁,该干嘛干嘛就得了呗,别整得自己跟什么弱势群体似的,还敢碰瓷,呸,真恶心!”
小雪一同输出完,裙摆一甩施施然走了,骂得张生脸色青青白白,难看至极。
站一边儿看戏的燕度乐得肩膀轻抖,他转头看着花祈夏:“你这群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花祈夏正在帮店长学姐扶起翻倒的桌椅,闻言摇了摇头,和咖啡师一样的慨叹语气,“唉,人都太好了。”
她小姐妹这么强的嘴炮能力,刚才都没有用在她身上,只是冷冰冰抢走了她的蛋黄酥,太善良了。
燕度:“……”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所有骚乱几乎转眼间都成了一场可笑荒诞的闹剧,燕度就像一柄剑,他的到来顷刻刺破了张生的色厉内荏。
所有人再看那个醉鬼时的眼神都变成了费解和厌恶,令张生如芒刺背。
花祈夏扶起了椅子,才走到张生身边、
“哎祈夏——”店长犹豫伸手,花祈夏朝她挥挥手示意没事。
“你,你想干嘛,你……”
女孩蹲下来,呼吸绵沉,张正看见她嘴唇张了张,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胡搅蛮缠的小丑,碍于她身边那个笑意森然的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