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博士把自己的金丝镜框都扇歪了，他用两个指头把镜框架下来搁到桌子上，不慌不忙接过毛巾对着镜子热敷，情绪稳定到和刚刚扇自己巴掌的时候判若两人：“没事，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闻谨：？
“做错了事？什么事？”
顾淮对着镜子观摩了自己的面颊片刻，确定了在那个alpha做完手术他要出去之前可以完全消掉，才回道：“没什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闻谨拿他没办法，他总是get不到顾博士的脑回路，索性直接说：“厉时安晕倒了。”
顾淮热敷的动作一顿，语气放缓：“…怎么会晕倒？”
“不知道，亦之和我说是情绪激动所致。”
“这又和沈亦之有什么关系？”涉及到厉时安，顾淮明显有了情绪起伏，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心下微动，随后说：“算了…不用和我说。”
闻谨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不用和你说？你不出去看看他吗？”
“他醒了吗？”顾淮问。
“没有。”闻谨说：“但是你…”
“你不想知道那个alpha的事吗？”顾淮打断了闻谨的问题，他把毛巾放回去，一本正经得抛出了一个闻谨无法拒绝的话题。
“……”闻谨果然没拒绝，他几乎是立刻就把厉时安忘到九霄云外了，也不去纠结顾博士今天这对厉时安怪异的态度是为什么了：“那个alpah怎么了？”
“他被人注射了信息素诱导剂。”
顾淮打开电脑，那上面是他刚刚同步传输的alpha腺体照片，用仪器扫描后显示多项数据异常。
闻谨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他并非医学专业的人，看不懂这东西，只能看见一列又一列红色的感叹号：“这种药剂不是已经被列为禁药了吗？还有人使用？”
战争结束后，帝国已经把这种能对alpha、omega造成永久伤害的药剂列为禁药，任何人不允许私自使用，并且最重要的是——
厉家消失后，至今没有人能完全复刻出这种药剂，现存的信息素诱导剂都是厉家之前留存下来的，数量有限。
哪怕是在战时都因稀少和具有严重后遗症非常少被使用，每次都需要层层审批。
在战争结束后更是直接将剩余药剂封锁在帝国国库内，不允许任何人使用。
按理说那里重重把守，拥有着帝国最严密的武装防线，除非世界爆炸，否则想从里面偷东西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通过审批拿出来就更不可能了，这需要所有帝国高层同意，而闻家没有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有人复刻出了信息素诱导剂！？”闻谨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他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
谁料顾淮直接否决了闻谨的想法：“不，比那更离奇。”
“这款药剂并不完全和之前的信息素诱导剂一样，但他又确实是信息素诱导剂。”顾淮笑了下，闻少将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逐渐放大：“你该不会是说——”
“更准确的称呼是，信息素诱导剂升级版，或者改良版。”
闻谨呼吸一沉，他双手撑上实验室的桌子，紧紧盯着那个检测数据。
尽管他看不懂那上面内容的含义，但他能看明白这背后所代表的——能令整个帝国高层坐地不安的现实：“是谁……顾淮，是谁？”
顾淮和闻谨拉开些距离，重新挂上那副眼镜，他想闻少将已经猜到了，只是还不想承认。
他对着闻谨笑了笑，无声做了个口型。
“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