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夜晚,墨色的天幕笼罩着京城,皇宫内却是灯火辉煌,仿若白昼。琉璃瓦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勾勒出威严的轮廓。
庆国皇宫的主殿内,一场看似奢华的诞辰宴会正在举行,实则暗流涌动,宛如一场精心布置的鸿门宴。
踏入宴会大殿,激昂的琴乐瞬间扑面而来。琴师们身着华服,手指在琴弦上灵动飞舞,奏出的乐音高亢而热烈,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
然而,这激昂的旋律却与殿内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愈发衬出宴会的诡异与压抑。
大殿台阶之上,皇后凤冠霞帔,端坐在凤椅之中,身旁的太子神色冷峻,眼神不时在众人身上扫视,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审视。
两人高高在上,宛如掌控生死的神明,俯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殿内,文武百官依序而坐,身着锦绣朝服,却个个神色紧张。
那些投靠在皇后门下的大臣们,此刻正如同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极尽谄媚之能事。
一位身形肥胖的大臣满脸堆笑,举起酒杯,高声说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此次诞辰,实乃我庆国之祥瑞。娘娘之美貌与智慧,举世无双,定能庇佑我庆国千秋万代!”
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另一位尖脸的大臣连忙附和:“正是正是,娘娘心怀天下,为我庆国操碎了心。我等臣子,唯有肝脑涂地,方能报答娘娘之恩。”
皇后听着这些阿谀奉承之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自得之色。
然而,皇后和太子举办此次宴会的真实目的,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那些尚未表态的中立大臣身上,眼中闪烁着算计与压迫的光芒。
终于,皇后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却透着寒意:“如今圣上病重,朝堂动荡,本宫与太子为了庆国的安稳,日夜操劳。”
“有些大臣,却还在观望,不知是何居心。”
“今日,本宫便把话挑明,诸位大臣需早做抉择,莫要误了庆国的大事。” 她的话语看似平和,实则暗藏威胁,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一些胆小怕事的大臣,在皇后的威压之下,纷纷起身,跪地行礼,表示愿意归顺。
“微臣愿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微臣愿誓死追随娘娘和太子,绝无二心!”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大殿内回荡,尽显软弱与屈服。
但仍有一些大臣坚守本心,不愿屈服于皇后的淫威。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声音颤抖却坚定:“皇后娘娘,朝堂之事,应以圣上旨意和祖宗律法为准。”
“如今圣上虽病重,但圣恩浩荡,我等臣子应忠心辅佐,而非在此党同伐异,扰乱朝纲。”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殿内虚假的和谐。
皇后原本还挂着几分假笑的脸庞,在听到莫刺史那一番话后,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眼中寒芒一闪,那一丝杀意仿若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莫刺史。
她微微眯起双眼,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莫刺史,你也一把老骨头了,在这朝堂之上沉浮多年,怎么说起话来竟含糊起来了?”
她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莫刺史,“不知你口中扰乱朝纲之人可是谁?”
皇后身姿笔挺地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她心中自然清楚对方口中所指何人,可她偏要莫刺史亲口道出,似是要享受看着他人在自己面前 “自投罗网” 的快感,又像是要将这忤逆之言坐实,以便对其进行更严厉的惩处。
莫刺史虽已至古稀之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头发和胡须皆已花白,然而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宛如一棵饱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苍松。
他神色肃穆,义正言辞道:“老臣为官多年,历经数朝,心中最是看不得蛊惑朝纲的妖孽。”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洪亮,仿若要用这声音穿透这压抑的宴会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