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开突破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军陆续攀上后崖，杀进了土匪寨子。
刀光剑影，血染山寨，前后夹击之下，寨子里的土匪，还没来得及拉开战线，就被围困在寨中。
官兵来的太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腹背受敌之下，寨中土匪死伤无数，成了瓮中鳖。
冲也冲不出去，守也守不过来。
云弈带领金吾卫，从后崖一路杀进匪窝。
眼前一片火光冲天，一群土匪之中，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身披狼皮，手持大刀的土匪，正在和官兵浴血搏杀。
一群小土匪围着他转：“保护大王，保护大王！”
云弈眯起眼睛，说道：“那就是楚怀远吧？”
楚怀远暴怒大吼，挥刀乱砍：“我要是杀了你们这群狗官！”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暗箭射到了楚怀远的肩膀上，他踉跄两步，身子半跪下去，用大刀支撑着，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着。
鲜血顺着楚怀远的胳膊渗出，染红了狼皮外褂。
云弈高声道：“你可是小黑山的土匪头子楚怀远？”
楚怀远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咬牙切齿地看着云弈，眼里杀意闪烁。
“狗官，你也配问我姓名？”
秦川大怒：“大胆土匪，这位是钦差大人！”
楚怀远呵呵冷笑着，一把抓住插在肩膀的箭羽，用力一折，将箭矢折断。
楚怀远强忍剧痛站起身，冷声道：“钦差又如何？我就是要杀尽你们这些朝廷的狗官！
头戴乌纱帽，脚踩万人骨，也配叫做是官？畜生都不如！
我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寨子里的小土匪，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无力应战。
只剩楚怀远还强撑着身子，跟云弈对峙着。
云弈高声道：“所有人，都听着，现在放下武器，缴械投降者，不杀。”
小土匪们一听这话，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刀枪，吓的屁滚尿流。
“大人饶命呀！我们投降了！”
楚怀远见状，眼睛都红了，嘶哑着嗓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向这群狗官投降？
你们难道忘了是怎么被逼的家破人亡的吗？你们反抗朝廷的傲骨呢？”
但是小土匪们都被吓破胆了，他们本就是草根出身，多数都是贫苦的农民，被逼到绝境才落草为寇。
比起骨气，他们更惧怕死亡。
刚才的一场激战，他们已经目睹了尸横遍野的惨相，哪里还有勇气反抗呢？
听到“投降不杀”，土匪们全都扔掉兵器，跪地投降了。
楚怀远咬牙颤抖，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用刀指着云弈，声音沙哑：
“对，我们是土匪，我们是抢粮食了，但我们何时抢过老百姓？
但你们这群狗官呢？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弟被关进死牢，我娘被活活饿死，但凶手仍旧逍遥法外。
贪官污吏你们不管，来杀我们这些走投无路之人！
你……你配当个什么钦差？
来啊，有本事就来杀我，我倒要看看，我能带走几个垫背的！”
云弈和楚怀远对视着，可以清晰地感知他内心的委屈和不甘。
这楚怀远，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能在小黑山召集这么多的土匪，当上土匪头子，名震一方，确实也不简单。
况且，这家伙是真的能打，以一敌十，扛了这么久，这才败下。
如果将他收入麾下，一定是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