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挂断电话，开始沉思。放眼望去，因为联姻走到一起的人，最终都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只有沈砚，沈砚是个例外。
沈煜想到，当年他回国时，沈砚对他的讥讽。那时，沈煜在心里想过，沈砚最终也会走上他的老路，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沈煜曾经卑鄙地希望，拉上沈砚共沉沦。哪曾想，沈砚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个例外。沈煜心里很乱，他忽然想听听沈砚的意见。
沈砚接到沈煜电话的时候，稍显意外。自从上次沈煜把电话摔了，两人还没联系过。沈煜送医的消息还是从钱美兰那里听来的。
沈砚知道沈煜心里不痛快。在接听电话之前，沈砚告诫自己，沈煜是病人，跟他一样，要哄着点，难听的话忍一忍，等沈煜回来，当年说。
做好心里建设，沈砚深吸一口气滑动接听：“大哥～”
哕！
好做作的一声“大哥”，沈砚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谄媚，在心里恶心了自己一下。
沈煜心里烦躁，没注意到沈砚声音的异常，直接问了一句：“说话方便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沈砚一听，沈煜的情绪这么低迷，就算不方便也得方便啊。更何况，他一个宅在家里的病人，哪有不方便一说。
“方便，你说吧。”沈砚等待沈煜跟自己倾诉。很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沈煜酝酿了一下情绪，把自己跟方闻樱的谈话内容大致复述给沈砚。
沈砚听后沉默了几秒，问：“方闻樱真的出轨了？”
沈煜：“算是吧。”
沈砚觉得这太离谱了，“她背叛你，你觉得这样的人，还能跟你当同盟？”
沈煜：“是我对不起她，这些年，我对她的态度也不好。”
沈砚嗤笑，“得了吧，你的态度不好，顶多就是视而不见。方闻樱的态度不好，可是比你更明显。哥，这些年，方闻樱在你们家，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我说这些话，你可能觉得我是在针对她，又或者我希望破坏你们的同盟，这样对我妈有利。”
沈煜反驳：“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沈砚懒得解释：“你跟我妈的事，我不插手。但是哥，我要提醒你，所谓的开放式婚姻，并不一定会满足你的需求。”
沈煜笑了一下，反问：“你知道我的需求是什么？”
沈砚：“行吧，那我就直说了。你想要的，是让温婉当你的情人。这样一来，事业上，你有方闻樱的支持，情感上，你有温婉。对吗？”
沈煜内心最卑鄙的想法被沈砚拆穿。
电话那端，沈煜保持沉默。
“呵呵～”沈砚冷笑，直接在电话里骂了一句：“沈煜，你可真够贱的。”
沈煜愣了一下，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沈砚骂，而且还骂得这么难听。沈煜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沈砚深吸一口气，放大自己的音量：“我说，你可真够贱的。”
电话那端，沈煜脸色涨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这个反骨的弟弟，是第一个。
不等沈煜反应过来，沈砚开始输出：“人家温婉都结婚了，你凭什么觉得，你的开放式婚姻里，会有温婉。人家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去给你当见不得光的情人，沈煜，你是不是想到太美了？”
不愧是一家人，沈砚最知道沈煜的痛点在哪里，举着小匕首就往沈煜的痛点上戳。
沈煜略作思考，开始暴露他内心深处的傲慢：“我可以给他钱，让那个男人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