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沈砚近乎昏死过去。但张海军一直在车上大吼让他不要睡，沈砚的神志还算清醒。
急诊科立即接诊，沈砚被安放在转运床上，由护士推进去。
张海军全程跟随，到了抢救室，张海军被隔在门外。
“家属在外面等。”男医生的语气很冰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张海军心急，抓住男医生的脖领子，威胁道：“进去的这位，比你们院长身份都金贵。绝对不能有事。”
急诊医生愣了一下，抬手拍拍张海军的手背，“家属冷静，我们会对患者一视同仁，全力抢救。”
张海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医生，我失礼了。”随即松开医生。
医生转身钻进抢救室。
张海军等在抢救室门外，手扶着抢救室的门，身体在微微发抖。
“对，要通知沈叔儿。”张海军喃喃自语。
张海军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沈怀远秘书的联系方式，拨打过去。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电话响了三声，秘书接听。
“王秘书，我是张海军，我有事要找沈叔叔。”张海军的语气里透着焦急。
王秘书机械性回复：“张先生，领导已经休息了，您的事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等到明天再来找领导汇报。”
张海军心焦，低吼：“是沈砚，沈砚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电话那端的王秘书也不淡定了，立即翻身下床，鞋子还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去。
张海军在电话里听见开门的声音，紧接是密集的敲门声。
“我马上向领导汇报，你们在哪家医院？”王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背景音里隐隐还可以听见王秘书在叫醒沈怀远。
沈怀远这两天在杭州开会，并不在京北。
张海军向沈怀远汇报完情况后，王秘书立在沈怀远身侧，恭敬地把药与水递过去。
沈怀远听完吩咐王秘书：“你现在立刻回京北，沈砚的事，交给你处理。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领导。”王秘书恭敬地退出沈怀远的房间，转身赶回自己的房间穿衣裳。领导既然吩咐了，他就必须要连夜赶回。日夜兼程，王秘书一刻也不敢耽搁。
王秘书走后，沈怀远又拨通了张海军的电话，此刻的他，褪去领导的威严，变成了一个急迫的父亲。
“海军，沈砚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抢救结束了吗？”沈怀远再次开口，俨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父亲，张海军从电话里听出沈怀远的声音在发颤。
这个在国际谈判桌上都泰然自若的男人，面对儿子的生死未卜，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张海军如实回答：“还在抢救中。沈叔儿，您放心，我会一直守在这儿，一有消息，立刻向您报告。”
沈怀远握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眼圈一红险些落泪，“沈砚的事，先瞒着你钱阿姨，还有沈砚的媳妇儿，也要瞒住了。”
“沈砚的媳妇儿？”张海军之前也听说沈砚要结婚的事，但他并没有见过苏清荷，只是听沈砚提起过。
沈怀远解释：“他媳妇儿怀孕了，这事儿务必得瞒住了。”
张海军来不及消化这些爆炸性信息，茫然应道：“好，沈叔儿，我知道了。”
沈怀远又嘱咐张海军：“今晚麻烦你守他一晚上，小王明天就能赶过去。”
张海军自然义不容辞，“好，沈叔儿，您也保重身体，沈砚的事还需要您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