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远也听说过一点沈砚与鲁铭泽之间的过节。
一开始,他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并不想插手。直到鲁铭泽犯混,绑架了苏清荷,沈怀远才开始重视。
面对父亲的质询,沈砚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呈上手中的保险箱。
沈砚将保险箱放置到父亲面前的桌上,输入密码,摊开。接着退回原处,束手站在一旁,神色冷峻。
“爸,干掉他。”沈砚语出惊人。
沈怀远狐疑地打开保险箱,里面有厚厚一沓的资料,粗略看过去,都是鲁铭泽父子俩的犯罪证据。
沈怀远没想到,沈砚竟然这样大胆,真的朝鲁父下手了。
“胡闹。”沈怀远猛然起身,“你想要做的事,岂能是一夕之间就做成的?”
沈怀远说得隐晦,沈砚听得清楚。
沈砚态度坚决:“爸,这些年他们父子俩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我相信您比我清楚。
我知道,您在您那个层面,有您自己的考虑。但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您手里的材料是备份,原件已经整理好,准备提交给检方与季委。我现在只求您一件事。”
沈怀远皱着眉,等待沈砚继续开口。
“我求您,帮我咬死了他。”这句话,沈砚是咬碎了牙根儿说的,眸底一片猩红,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沈砚的话,让沈怀远头疼。沈怀远掐着太阳穴,重新坐定。
“儿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沈砚点头,“正面开战,不死不休。”
沈怀远叹气,“为了你的妻子,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顾及了。沈砚,父亲很难过。”
沈砚昂首挺胸,“我是为了她,但也是为了普通的民众。您自己看看,这里面有多少人的血泪。”
沈怀远眉头紧锁,起身绕过桌子,反复踱步。
“这件事太大了,你让我想一想。”沈怀远显得犹豫。
在他那个位置,稍有不测就可能被反咬一口。树大根深,要想连根拔起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树上还有一堆猢狲。
“父亲!”沈砚的表情严肃且认真,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儿子求您,那些受害者的家属求您。”
沈怀远的身子陡然停住,摆摆手:“罢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要慎重考虑,在我给你答复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沈砚还想说什么,沈怀远直接堵住他的嘴,“视频的事,你不用担心,他不敢发。就算他敢发,也没人敢让他发。”
沈怀远目光凌厉,手握成拳。沈砚知道,父亲也在忍着发怒。
沈砚张张嘴,把刚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怀远既然说得出口,就不会让沈砚担心的事情发生。
沈砚离开后,沈怀远坐在椅子上,仔细翻看沈砚收集的资料。很全面,份量足够撕开一道口子。
同一时间,鲁铭泽也正在被他自己的父亲盘问。
鲁父:“蠢货,你还长本事了,平日里胡闹就算了,还跟沈家的二小子杠上了。
沈怀远是什么人啊,铁齿钢牙,谁被他咬上一口,都得没了半条命。
上次你去绑架人家的儿媳妇还不够,这次又去羞辱他儿子,我看你那脑袋是不想要了?”
鲁父被儿子的愚蠢行径气到,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
原本垂首而立的鲁铭泽倏然抬眸,嗤笑道:“羞辱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