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铭泽一双眼珠子在苏清荷身上不怀好意地乱扫。苏清荷觉得十分不舒服,下意识躲在沈砚身后。
沈砚拍拍苏清荷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怕,转而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鲁铭泽施以威压。
孙茂东清清嗓子,“今儿我做东,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从小长大兄弟,以后的日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结咱们今天就给它解开喽。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谁也别小气。”
孙茂东说完,跟鲁铭泽使眼色。鲁铭泽立马上前,主动给沈砚斟酒。
沈砚抬手,示意他不必,嘴角挂着得体的笑意,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鲁总,听说您想见我。”沈砚率先开口。
鲁铭泽立马赔笑,“沈公子,这话儿怎么说呢,不是冤家不聚头。”
说完又觉得此话不妥,鲁铭泽装腔作势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呦,瞧我这张臭嘴。上次的事儿,是我喝多了口不择言,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回吧。”
沈砚冷眼旁观,看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作呕。脸上却不为所动,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半晌,沈砚开口:“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您是不是也该给我们当事人道个歉?”说完,瞟向苏清荷。
鲁铭泽顺着沈砚的视线望过去,见到了一脸呆滞的苏清荷。
苏清荷想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压根儿就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但既然这份体面是沈砚帮她争取来的,她就是装瞎,也得在这坐着。
鲁铭泽反倒没那么多纠结,身子一弓,非常自然地给苏清荷作揖道歉:“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原谅我吧。我保证,日后会管好自己这张臭嘴,天天在家为您烧香祝祷,再也不敢胡说了。”
烧香?苏清荷听了嘴角抽搐。
沈砚摆摆手,“行了,别胡说八道了。”
鲁铭泽贱兮兮地凑到沈砚跟前,询问:“那我那事儿?”
沈砚不耐烦道:“事儿我既然答应你了,就肯定会办。但办不办得成,就不知道了。”
鲁铭泽一听有门儿,那就要再缠一缠,顺嘴恭维道:“您是谁啊,哪有您沈公子办不成的事儿啊。”
沈砚嗤笑,“我尽力。”
后半程,苏清荷埋头干饭。
沈砚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侃大山。苏清荷听不懂,也不感兴趣。
偶尔cue到女人的时候,沈砚皱眉,鲁铭泽也不敢继续胡说。
饭局结束,沈砚载着苏清荷回家。
苏清荷从后视镜里见到鲁铭泽那副谄媚的嘴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沈砚,你真打算帮他?”
车上没有外人,苏清荷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沈砚目视前方,保持开车的姿势不变,“帮,为什么不帮,而且还要好好帮。”
苏清荷从沈砚的语气里听出一丝阴谋的味道。但她心里很清楚,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妙。
沈砚将苏清荷送回家之后,又匆匆出门去见何方渡。
沈砚有一个大计划,何方渡是他计划中的同谋。
“沈砚,我觉得茂东的话有些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给他挖这么大一坑,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咬你一口?”
何方渡并不清楚沈砚计划的全部,但他了解沈砚的做事风格。
沈砚不置可否,但他也有自己的歪理邪说,“只要坑足够大,他就爬不上来。自顾不暇的时候,他哪来的能力咬我。”
何方渡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