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人还是就灯芯绒选什么颜色争执不下。
“绿灯芯绒好看，现在都流行军大衣军装，咱们没有军大衣，袄子做成绿色的多时髦！”吴晓华手头有一堆破布头，里面就有一块儿绿灯芯绒，她亮给周宝珠看。
周宝珠一脸嫌恶：“这绿的跟绿巨人一样，我才不要绿的呢！这大红色多好看，娘，你就按我说的选布买嘛！”
“大红色都是结婚才穿，谁平时穿这个？叫别人瞧着不笑话你？不行！你不要绿色那你就选这个！”吴晓华亮出一块棕色灯芯绒，周宝珠继续丑拒。
“你这思想太固化，谁规定了只有结婚的人才穿红，想穿喜欢穿不就穿了呗，谁大过年要穿得绿不拉叽，红色多好看！之前你还说我想做几身就做几身，现在穿什么颜色的袄子你都管我！哼！”
“再哼哼也不给你做那种，就这几种颜色，你自己挑，爱做不做，不做，就穿之前的旧袄子，我瞧着还能穿，也不错。”
吴晓华斜着眼睛瞧她，果然周宝珠是会审时度势的，面对不做衣服还是做丑衣服的选择，最终只能向母亲大魔王妥协：“我才不穿旧袄子，都四角漏风了，我怎么好穿出去嘛！”
“那你现在快点选，我还忙着呢。”
周宝珠tvt。
在这几块周宝珠觉得暴丑无比的布头里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捏着鼻子选了个海军蓝。
但小姑娘撅着嘴还是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是选了这个，但我要做大领口，还要镶白边，这里也得缝白边……”
海军蓝当然还是水手服款式最好看啦，周宝珠在身上比划给吴晓华听，吴晓华虽然觉得周宝珠脑子里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好歹没在款式上再反驳周宝珠，母女俩其乐融融商量着做冬衣的时候，周老太跟周正海迈过门槛，这回周老太还晓得敲敲门。
“晓华在呢。”周老太脸上堆笑。
周宝珠抬眼一瞧看奶奶过来，心里就晓得完蛋，这老婆子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东西，肯定又要搞事。
“唔。”吴晓华这回可是连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了，低头收拾起破布头。也不说让她进还是不进，老太婆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还是周正海上前一步，也是笑容满面，手里还破天荒拎了两只鸡：“嫂子，俺哥呢？”
他这话刚问完，周正军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从厅堂里走出来。
周正海立刻喊人：“哥！”
这声哥可也是把周正军给叫愣住，从他不是村里会计开始周正海也是有好久没有来找周正军，更别提喊他哥。
两家的关系跟断了差不多。
周正军有些尴尬。
“我听说国梁马上就要入伍，这么大的好事，我过来跟你道喜！”周正海朝所有人亮起鸡，赶忙递到吴晓华面前：“嫂子拿着，你手艺好，晚上炖了还是炒了都可以，新华跟我家那个晚上也过来，咱们周家的正好一块儿聚一聚。”
周宝珠噗嗤一笑，几个人都看她，她挠着脑袋小声嘀咕说着大实话：“我还以为送礼是送礼，没成想是大家一起吃。”
“宝珠！”周正军说了句周宝珠，接过周正海手里的鸡有些顺嘴道：“聚一聚就聚一聚，拿你的鸡干什么，你嫂子也不是没养，你这两只鸡我们不动，晚上你把你的鸡带回去。”
吴晓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瞪了周正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