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留迹身子一凛,忙道:“弟子云留迹,奉宗主李神渺之令前来问候太上长老。”
“云留迹啊,你师父最近怎么样?可有把握突破元境期,可别被楚无羁比下去啊!”
其中一名金丹长老认识云留迹,温声开口道。
他和李神渺是旧友,二人同时进山,只不过他一心修炼,不喜俗事情,所以才选择再次看守禁区。
“回钱长老的话,师父说,他离元婴还有两道关隘没能过,所以近期没有机会突破。”
云留迹恭敬回道。
“什么两道关隘?不就是心关和修为关吗?说来说去,就是没有一点把握呗,这个老油子,说话还是那么冠冕堂皇。”
钱长老扯了扯嘴角。
“你进去吧,记住,不要乱闯,若是惹恼了太上长老,我们谁也救不了你。”
钱长老似乎对宗主一脉很是关照,扬了扬手,示意云留迹可以入内。
云留迹目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进入其中。
禁区内,洞府只有一座,很好找。
很快,云留迹来到目的地。
只见厚重石门大闭,阵法隔绝了神识,根本窥测不到内部是何景象。
云留迹微一迟疑,硬着头皮上前,一撩衣摆,跪在洞口,大声道:“弟子云留迹奉师命前来拜见太上长老,有一问,请赐教。”
洞内,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云留迹原地跪了一刻钟,心中已有答案。
太上长老定已闭关。
短时间内不会出来。
他起身正欲离去,就在这时,洞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李神渺?他有什么问题要问?”
听见这话,云留迹又马上跪倒在地。
“师父他想问,突破元婴要如何渡过心关?”
“心关?”苍老声音似在喃喃自语,时间一点点过去,太上长老似在回忆,正当云留迹以为对方睡过去的时候,声音再度响起,“世上哪有什么心关?有的只是心结,心结解开了就没有所谓的关隘。”
听闻此话,云留迹心中一凛。
他目中露出惶恐之色。
虽然这话回答的是他捏造李神渺的所问,但却直击他心坎。
他所行之事,是叛宗!
本以为能随口问一问,强者是如何的铁石心肠,但问出了一个让自己心魂一颤的答案。
他叛宗,何尝不是心结?
五年前,他和师兄执行任务,陷入血狱宗包围。
二人双双负伤,师父当时只是金丹初期的修为,硬是抵住两名金丹修士的强压,杀入包围之中。
看见奄奄一息的师兄弟二人,发现师兄气息相对稳定,但李神渺当时自己已身负重伤,以他之力只能救一人离去。
面对追兵,面对师兄弟二人的生还概率,最终选择救走师兄。
当时,绝望、愤怒诸多复杂情绪充斥云留迹心间。
临死之前,他认为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不如师兄,所以,师父才救走师兄。
他以为自己必死,但没想到,血狱宗留下了他的性命,并以魔功灌体,将其修复伤势。
随后引诱其修炼魔道功法。
再点燃他心中仇恨的种子,让其对李神渺、对师兄、对缥缈宗产生怨恨。
这口怨毒之火在心中燃烧了五年之久。
期间,他回到缥缈宗内,受到师父和缥缈宗的隆重欢迎。
人人称其为英雄,只有深夜,他望着李神渺的居所方向,眼中燃烧着仇恨之火。
之后,他害死了自己师兄,取代大师兄的位置,随后借着下山游历的借口,实则在血狱宗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