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便让白露和豆蔻过来,自己起身送府医出去。
齐右正站在屋外等着,见府医出来,连忙问到,
“先生,周姨娘如何了?”
府医回道:“没什么大碍,按太医开的药服用,多休息休息就好。”
齐右松了一口气,见蒹葭追出来,便转过身。
蒹葭将手中的荷包递给府医,笑着说到,
“今夜劳烦先生跑这一趟,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
府医自然明白,并未推辞,笑着谢过了。
蒹葭见府医接下,笑着点点头,又对齐右说到,
“齐右小哥,劳烦你送先生回去了。”
齐右听到她的话转过身,拱拱手,“应该的,交给我吧,姑娘还是先进去照顾周姨娘吧。”
蒹葭笑着应下,目送两人离开。
屋内,周年湘用了药有些昏昏欲睡。
白露见状便眼神示意豆蔻,两人将周年湘身后的靠枕抽出,扶着她躺下。
替她掖好被子,就见蒹葭走了进来,白露竖起手指,示意她轻声些。
蒹葭见状点点头,侧过头示意她出去说。
两人走到外屋,蒹葭压低声音。
“姨娘虽然已经醒了,但也有可能会接着发热,你和豆蔻守着的时候也要多注意些。”
白露点点头,“我知道的,你和茯苓就先去歇息吧。”
已经过了子时,也到了原本商议的换班时候,蒹葭也没有推辞,又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
似乎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这一夜周年湘并未再起过烧,第二日也是天还未亮就醒了。
守在一旁的白露和豆蔻见她睁开眼,连忙凑上前,
“姨娘,你醒了?”
周年湘嗯了一声,发现嗓子也没有昨晚那般痛了,便嘶哑着开口,
“扶我起来吧。”
白露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豆蔻则是去倒水。
等周年湘喝了几口水润了嗓子,白露就连忙问到,
“姨娘,您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周年湘摇摇头,倒是说到,
“腿还有些痛,身子也没什么力气,还有些饿了。”
听到她说饿了,白露和豆蔻两人皆是一喜,豆蔻连忙说到,
“奴婢这就去大厨房端些吃食来。”
白露见她要出去也连忙嘱咐她,
“去告诉蒹葭一声。”
豆蔻一边走一边应下了。
白露将靠枕放到周年湘身下,扶着她靠好,又将被子拉好。
周年湘无声地看着她动作,见她一直垂着头,才轻轻出声。
“好了,别低着头偷偷哭了,我已经没事了。”
白露这才抽抽鼻子,含着泪埋怨地看着她。
“姨娘,您真的吓死我们了”
周年湘虽然意识不清醒,但也知道这次自己的情况十分凶险,所以也带着歉意安抚她。
“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
这时接到消息的蒹葭也走了进来,见周年湘靠坐着,脸上还带着歉意,白露正跪坐在脚踏上,低着头一看便知道是哭了。
蒹葭也鼻子一酸。
“姨娘”
周年湘对着两个哭成泪人的侍女,顿时也有些无措。
从被子伸出手,摸摸两人的手,接连安抚着。
见她们终于止住哭声,便转移了话题,
“同我说说昨晚的事吧。”
蒹葭擦擦眼泪,将昨晚她高烧不断,太医说她可能有性命之忧,用了比较冒险的方法才将热退下的事一一说给她听,还提到世子一直守着,直到她烧退下去才离开。
周年湘眯眯眼,若有所思。
说完昨夜发生的事,蒹葭又恨恨地咬牙。
“您出了事,正院到现在都没一点表示,听到您可能有性命之忧时,奴婢恨不得冲去正院狠狠给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