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进被子里抓住周年湘依旧滚烫的手,闭着眼垂下头,默默祈祷着。
姨娘,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太医的药方刚刚写好,前去库房寻烈酒的两人就回来了。
白露抱着一坛酒急切地跑进来,
“太医,您看看可以吗?”
太医接过掀开闻了闻,点点头。
“应该可以。”
白露闻言松了一口气。
齐绍瑞便直接吩咐到,“叫两个人把酒先抬进去,白露,你留下听太医说怎么做。”
白露连忙点头,将屋外的豆蔻唤进来,把手中的酒交给她,然后走到太医身边认真地听他说。
齐绍瑞将太医写好的药方交给齐右,
“你去府医那里抓药,上面没有的就拿我的对牌出去买。”
齐右接过后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就出去了。
太医说完后,白露先看了齐绍瑞一眼,等他点头后就急忙进去了。
屋里便只剩下齐绍瑞和太医两人。
侍女走进来,替两人上了茶。
齐绍瑞示意太医坐下,自己则是走到了屏风后站定。
太医端起茶水吹了吹,借着水雾打量着。
听说这位齐世子与夫人相敬如宾,即使膝下无子也没有轻易纳妾,如今被长辈“逼迫”纳了三门妾室,却对这位长公主所选的妾室如此看重。
想到来时路上齐右说的话,又回想起关于那位世子夫人的一些传闻,暗自摇头。
看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怪不得他的夫人会将这位娘子罚的这么重。
白露挽着袖子走进来就叫豆蔻将烈酒倒入温水中,等到合适的量才叫停。
拿起帕子浸在酒水中,稍稍拧干。
转过身与蒹葭对视上,颤着声音说到,
“蒹葭,把姨娘的被子掀开吧,我给姨娘擦身。”
蒹葭见她止不住颤抖的手,对上她含着泪意的眼,伸手握住。
“你说,我来。”
看着蒹葭坚定的眼神,白露鼻子一酸,点点头,放开了手中的帕子。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一同伺候了周年湘快十年,自然默契十足。
一个人说一个人做,茯苓和豆蔻在一边则是替两人浸湿帕子好替换。
屋内除了白露指点的声音,再没有一句话,四个人就这样手中忙碌着,心中也在暗自祈祷这个方法能有用。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白露叫了停。
蒹葭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被子重新盖在周年湘身上。
白露伸手在周年湘的额头探了探,惊喜地发现热好像降了一些。
“蒹葭,你快去洗手,我感觉姨娘的热好像降了一些!”
屋内的三人都抬头看向她,蒹葭手还沾着酒,本就冰凉,见状连忙示意茯苓去探探。
茯苓上前摸了摸,随后也是一脸惊喜,
“蒹葭姐姐,好像真的退了些!”
闻言蒹葭连手都来不及甩干就走过来,胡乱在身上擦了擦就伸手去探。
感觉到手下的热度,眼中便生出了欣喜。
一直站在屏风外的齐绍瑞听到几人的声音,出声道,
“给她整理整理,我让太医进来看看。”
蒹葭连忙应到,“是!”
太医自然也听到了几人的声音,等齐绍瑞点头后就起身跟着他走进去。
太医再次坐到床边为周年湘诊脉,得到齐绍瑞同意后将手也放在周年湘额头上探了探,点点头。
“齐世子,看来此法确实有效,热已经退些了。”
白露见状急忙追问:“那可能继续用这个方法,姨娘毕竟还是烧着的!”
太医思索后摇摇头,“酒水本就容易渗进肌理,如果过量可能会对身子造成伤害,接下来如果烧得不是太严重用温水即可,同时也可以擦拭全身,记得注意保暖,不要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