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混蛋
月光在雕花窗棂上淌成银色溪流,孟焕枝跪坐在红木地板上整理被褥。
谢之衍屈着长腿斜倚床柱,松垮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在阴影里滑动。
"孟总铺床的手艺倒还挺熟练。"他忽然俯身,松木尾调混着体温笼罩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孟焕枝反手将枕头砸过去:"谢先生要是闲得慌,不如想想之后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
木质拐杖叩击地面的声响穿透门板,外婆的声音混着瓷盏轻碰声由远及近:"枝枝啊——"
蚕丝被凌空扬起,天旋地转间孟焕枝已被禁锢在床榻深处。
孟焕枝的耳垂在灯光下瞬间泛起珊瑚色,谢之衍温热的鼻息正顺着她脖颈蜿蜒而下。
她攥紧身下锦缎被面,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喉间那句”放肆”被对方骤然收紧的手臂勒成细碎喘 息。
“谢之……”尾音在舌尖打了个转,化作惊惶的抽气声。
"嘘。"带着薄茧的指腹按住她唇瓣。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孟焕枝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何等危险,丝绸睡裤随着挣扎滑落半寸,洛露的脚踝撞上他冰凉的金属表带,激得她脚趾猛地蜷起。
谢之衍的膝盖抵在她腿间,温热的吐息缠绕着耳垂:"放松点。"
"谢之衍!"她自齿缝挤出气声,却见他忽然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鸦羽阴影,眸色暗得像是要把她瞳仁里的水光都吸进去。
"在呢。"男人低笑震得胸腔微颤,突然伸手扯松她的珍珠发夹,青丝如瀑散落枕上时,门缝恰好漏进昏黄的光。
外婆端着青瓷碗愣在珠帘外,却是看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一幕。
玉镯撞在雕花床栏上发出清鸣,孟焕枝眼睁睁看着谢之衍修长手指顺着她肩线滑落。
他故意将鼻尖埋进她发间深吸一口气,用足够让老人听见的暧昧气音呢喃:"老婆……"
"你们咳"外婆慌忙放下托盘,"莲子羹记得喝。"
孟焕枝死死咬住下唇,芙蓉面涨得比娇花还艳,谢之衍的膝盖正抵着她最脆弱的腿根,体温透过薄绸源源不断渗入肌肤。
她忽然屈膝顶向男人腰腹,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他用大腿牢牢锁住动作。
“还没走呢,老婆。”
二人呼吸纠缠,孟焕枝仿佛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谢之衍的喉结在她眼前滚动,松木香混着他领口溢出的雪松浴盐气息,将她的理智泡得酥 软。
当那声带着气音的”老婆”擦过耳膜时,她终于忍不住扬起手——
却被攥住手腕按在鸳鸯枕上。
待门轴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孟焕枝猛地翻身将人反压。
散乱衣襟滑落肩头也顾不得,抓起身下枕头罩住那张可恶的笑脸:“谢之衍!”
“一直叫我干什么。”男人低声笑着,声音因被笼住而变得低哑。
“谋杀亲夫啊?”谢之衍单手将罩在枕头摘下。
发型凌乱的孟焕枝胸膛起伏着,微微喘着粗气,面若桃花,昔日凌厉的眸子此刻含着淡淡的水光。
而梳着背头的谢之衍,此刻也变得凌乱,含情的桃花眸微眯,薄唇轻张。
“你混蛋。”孟焕枝突然卸了力,跪坐了下去。
谢之衍半只手臂缓缓撑起,“难道你想让外婆看到我们分床睡?”
孟焕枝双手死死攥着床单,美眸恶狠狠地瞪着谢之衍,“那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那不如孟总先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