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谢之衍却早已起身,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孟焕枝双手握紧酒杯轻抿了一口,朝着李稚壹说道:“恭喜你……”
孟焕枝眼神有些迷 离,压抑着不停跳动的心跳,却还是想不明白谢之衍他究竟什么意思。
他恭喜自己什么?
谢之衍和自己不是才见过几面吗?为什么感觉他认识自己好久了……
还是说……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睫羽如断翅的蝴蝶不断地扑腾着,心乱如麻。
在一阵无人知晓的兵荒马乱的同时,远处却有一道视线死死地锁定着二人。
夜色渐深,宴会也告一段落。
微凉的夜风吹起了发丝,驱散了身上淡淡的酒味。
孟焕枝扭了扭有些发胀的脚腕,然后从包里拿出了钥匙。
玄关处钥匙碰撞出细碎声响的刹那,冰冷的皮革气息裹挟着体温骤然覆上脊背。
孟焕枝浑身一僵,后颈寒毛瞬间炸起,还来不及尖叫,七厘米细跟已本能地精准碾过身后人脚背。
"呃!"闷哼声带着灼热擦过耳垂,孟焕枝找准时机屈肘迅速朝后刺去,却在触及西装面料的瞬间被擒住手腕。
门前应急灯随之亮起,孟焕枝瞪大瞳孔向后望去,却被一个用力惯性拉进了怀抱之中。
转身的瞬间,雪松尾调沁入鼻尖,那缕曾在无数清晨缠绕她鼻尖的淡香,此刻正攀附着剧烈起伏的胸腔漫溢开来。
“顾宴洲!”喉间挤出的气音裹着颤意,重重撞进对方怀中。
而身后的男人双手死死囚住怀中不断扭 动挣脱的孟焕枝。
孟焕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睫毛扑簌间瞥见自己苍白的脸倒映在他墨色瞳仁里。
“你有病啊?”
解锁屏幕的荧光在指缝间明明灭灭,孟焕枝本以准备好按动开机键报警,却在抬眸的一瞬间卸了力。
雪松香随他低头动作沁入发间,温热的气息擦过她冰凉的耳骨:"你很久没回家了,我担心你。"
尾音吞没在骤然贴近的鼻息里,孟焕枝拧眉偏过了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孟焕枝紧咬着下唇。
“你知道的,找到你并不是一件难事。”
“对啊,毕竟是顾家执掌人,权力滔天。”孟焕枝尾音上挑,带着几分嘲讽,“你不回去陪你的新婚妻子,反而大费周章地跑到我这里来。”
“你不怕她生气吗?”孟焕枝回过头来,冷漠凝霜的眸子重新与其对视。
顾宴洲像是被这淡漠的眼神给烫住了,而后才缓缓收紧力度,将孟焕枝环得更紧了几分。
“枝枝,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顾宴洲的语气卑微,“我们不要闹了好吗?”
“闹?顾宴洲我没有跟你闹。”孟焕枝双手用力一推,却不动分毫,“你现在已经和她结婚了,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难不成你是求我来当你的地下情人?”孟焕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还没有掉价到那种地步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宴洲语气带了几分急切,“你今天也打了元卿辞一巴掌,还不解气吗?”
“那是她该打。”孟焕枝眼神彻底冷峻下来,夜风吹过二人发丝,激起一片颤 栗。
顾宴洲的眼神仿佛变得陌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这样。”孟焕枝蹙眉,似乎不再愿意与其纠缠。
“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难道六年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你信任我吗?”
“当你背着我和别人领证的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孟焕枝望着自己朝夕相处了六年的男人,心脏依旧忍不住的泛起苦涩,但骄傲如她,这段感情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