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要探望林阁老,臣自无不允。”摄政王满口应承,“只是林阁老脾气古怪,陛下务必小心应对。”
姬致大喜,连声称谢,随即告辞离去。
次日清晨,姬致便派人大张旗鼓地准备探病礼品,皇辇停在林府门前,引得街坊邻居纷纷围观。
林府门前,林阁老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却神采奕奕,远远见到姬致便跪地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阁老不必多礼!”姬致连忙上前搀扶,“朕特来探望,阁老身子可大好了?”
“托陛下洪福,老朽已无大碍。”林阁老做出虚弱状,“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近日难以上朝。”
姬致故作惋惜:“阁老乃国之栋梁,且安心养病,朝事有朕。”
二人一唱一和,入内正厅饮茶闲谈。其间林阁老几次咳嗽,引得姬致不住嘘寒问暖。
“阁老,朕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姬致压低声音,神色真挚,“您与皇叔素来交好,如今却因一些误会闹得不愉快,朕心甚忧。”
林阁老叹气:“老臣也深感惭愧,只是一时激愤,口不择言,惹得王爷恼怒。”
“阁老大人不记小人过,朕甚是佩服。”姬致拱手,“不如由朕做中人,二老言归于好,如何?”
林阁老装作思考片刻,终于点头:“承蒙陛下美意,老臣岂敢推辞。只是王爷恐不愿见老朽……”
“朕自有法子!”
姬致离开林府时,摄政王的眼线早已将一切汇报。摄政王见姬致果真在替自己说好话,更加确信他不过是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不足为虑。
“既如此,本王也该处理一下谢辞的烂摊子了。”摄政王吩咐心腹,“去天牢看看,把谢辞给本王带过来!”
不多时,心腹满脸惊恐地回来:“王爷,谢辞……死了!”
“什么?”摄政王猛拍案几,“怎么死的?”
“回王爷,谢辞是……自杀的。”心腹声音发颤,“他上吊自尽,嘴唇发紫,衣襟上还有毒药痕迹。”
摄政王面色铁青:“废物!怎么不早禀告我?”
“立刻传令下去,谢辞的同党全部除掉,一个不留!”摄政王眼中杀机毕露,“还有,给我找到那些新任命的寒门学子的把柄,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拉下马!”
心腹领命而去,摄政王开始盘算起来。
姬致立刻回宫向姜妩报喜,却见姜妩正在检查府中近日采买的布料,怀里抱着一堆丝帕手绢,神情专注。
“爱妃在看什么?”姬致好奇地凑近。
“宫中开销。”姜妩懒懒答道,随手翻动那些丝帕,忽然神色一凝,拿起一条淡青色手绢细看。
“怎么了?”姬致感觉她气息变了。
姜妩眉头紧锁,指尖在手绢边缘的一小段纹样上轻抚:“这花纹……和齐国密探用的暗记一模一样。”
“什么?”姬致脸色一变,“这是哪来的?”
姜妩倒抽一口凉气:“知礼的。”
正说着,知礼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看到主子们盯着他的手绢,神色古怪,不禁停下脚步:“娘娘?”
姜妩眸光冰冷,缓缓举起那条手绢:“知礼,这是你的?”
知礼眉头微蹙,点了点头:“是……前些日子买的,有何不妥?”
姜妩与姬致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难道,知礼是齐国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