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难道这也是被逼的？
明黄的御辇，在顾府门前戛然而止。
“圣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嗓音，划破了顾府上空的死寂。
顾家人慌忙跪倒在地，叩首如捣蒜，高呼万岁。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神色各异。
顾砚卿强作镇定，额头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皇帝龙行虎步，径直走向沈若岚的房间。顾府上下，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进屋，便闻到浓重的药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皇帝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扫过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若岚。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床边，跪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丫鬟，一个个头都不敢抬。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的缓缓开口，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威严。
顾砚卿连忙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回禀陛下，内人她突染恶疾，臣已请遍京城名医，却都束手无策……”
他说着，偷偷观察皇帝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皇帝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朕问的是，她为何会突染恶疾？顾砚卿，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加重了语气，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顾砚卿心中一惊，知道皇帝已经起了疑心。
他硬着头皮，继续狡辩道：“臣……臣也不知道啊！内人她一直身体康健，怎会突然……”
“够了！”皇帝厉声喝道，“来人，传太医！”
几名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为沈若岚把脉。
片刻之后，太医们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怎么样？”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回禀陛下，夫人的脉象，甚是奇怪……”领头的太医，说话都有些结巴。
“奇怪？”皇帝的眼神，更加锐利，“如何奇怪？”
“夫人脉象微弱，似有中毒之象，但又与寻常中毒不同……”
太医们支支吾吾，不敢妄下结论。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顾砚卿身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砚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臣……臣……”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亦无归大步走了进来。
“臣亦无归，参见陛下！”他跪倒在地，声音洪亮。
“亦爱卿，你来得正好。”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亦无归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书，双手呈上：“陛下，臣这里有些东西，或许能解开今日之谜。”
皇帝接过文书，仔细翻阅。
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最后，他猛地将文书摔在地上，怒吼道：“你这个狗贼！竟敢欺君罔上，贪赃枉法，勾结乱党！”
文书之上，赫然是顾砚卿贪污受贿、与贤王暗中勾结的铁证！
一笔笔账目，清清楚楚；一封封密信，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