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恼羞成怒,要杀她灭口?
兰若美眸中满是惊恐,望向谢容砚,只听见谢容砚的一声呵。
“滚下去。”
她如释重负,可她现在一副凌乱模样,脸上火辣辣的,想要开口讨要披风,又不敢,只得咬牙将自己的衣衫扯了扯,勉强挡住些。
谢容砚沉重的鼻息渐起,“滚!”
兰若轻咬下唇,单手环胸,刚要掀帘子,披风就被直接扔到她面前。
“这副样子,你是想勾引谁?”
谢容砚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恼怒。
她居然就要这样下车去!
勾来一个程佑还不够,竟还要这副样子走在街上,她就这么不知羞?
也是,不然她怎么会穿着这样露骨的衣裳在外造谣,但她是从他的马车上下去,她不要脸,他还要!
“谢,谢谢。”
兰若下了车,双腿都是软的。
身后车轱辘的声音再起,径直远去。
兰若这才注意,这里竟是城西巷口,可国公府分明不在这个方向。
不过也好,她能赶紧找个地方落脚。
天香坊的人知道她住在何处,依着天香坊谄媚程佑的模样,一定会再来抓她。
当务之急,是该去将她卖给天香坊的赌坊还银子,赎回阿兄。
这样或许能让赌坊出面反悔将卖身契拿回来。
她按着记忆寻到马婶儿家,扣响了门。
“谁啊?”
门一开。
马婶儿就看见兰若,视线落在那昂贵的披风上,当即眉心一皱,“不是都叫你跑了,你这还是被人糟蹋了?”
说完她似乎觉得不妥,又道:“我说话直,你若不想说,不说就是。”
“大晚上的,这是被抓了后逃出来的?”
兰若眼前昏花,没了刺激源,顿感脑袋沉重,“没有。”
“身上是跳湖湿的。”
“马婶儿,今晚我能否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你放心,等我有了银钱,我一定给银子,不白住的。”
马婶儿盯着兰若,哼声道:“那天香坊的楼修的那么高,下面便是巨大的澄阳湖,你这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门打开,让开了进门的宽度。
“还不快进来,这要是被人看见我收留了你,到时候天香坊的人来寻我麻烦怎么办?”
“要不是你说给银子,我才不收留你,我能提醒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兰若扯着唇要道谢,却是忽然朝着马婶儿倒去。
——
马车一路驶入国公府。
谢容砚亲自去买的芙蓉糕,刘氏从下人手中接过,顿感欣慰,感动的差点哭出去来,硬是拉着国公起来一起吃,还让人去准备了好酒。
崇明院儿里。
言书将门合上,端着安神药放在谢容砚案桌前,“小公爷,方才”
话还未说完,就接收到谢容砚一记刀眼。
谢容砚眼前浮过兰若哭泣颤抖的模样,只觉得那一股莫名的躁意再一次上涌,“管住你的嘴。”
“可是小公爷,那个叫兰若既然能够缓解小公爷的隐疾,何不抓回来逼问?”
他们寻了一个月的大夫看诊,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解决之法,虽然是个人,可是也不能放过啊。
“你是想让所有人知晓我身患隐疾,需要一个低贱女人来治吗?”谢容砚咬牙切齿道。
言书当即闭上嘴。
“她这张虚伪的面皮,我定要亲手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