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泱被两个侍卫架着,拖向不远处的毒坑。
那毒坑很大,却不深,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多好多的尸体,有男有女,蜈蚣,毒蝎,毒蛛,蛇都在不断涌动着,它们攀上尸体,啃咬血肉。
褚泱看向不远处冷眼看戏的容煊:“褚泱愿意助五皇子重登太子之位。”
容煊半眯着眼,轻笑:“凭你?”
褚泱道:“是的。”
她挣开了两个侍卫,主动蹲下身,伸手触摸着毒蛇,修长细嫩的指尖捏着它的七寸。
她说:“五年前,您还是太子的时候,因为伤了皇帝宠妃,再加上钦天监以南江大旱,民不聊生为由,让百官全体弹劾,这才废了您。”
其实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这些不过都是废黜容煊的戏码罢了,没人会去求证,也没人会想要他登基。
“五皇子很甘心吗?”
身旁的侍卫听的战战兢兢。
容煊看着她大胆到极致的动作,心里有些异样。
很像。
很像那个人。
可那人虽是女子,却容貌丑陋,不像她这般明艳,而且,她不可能是褚家人。
容煊冷声道:“我跟褚家有仇,褚家之女的话,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褚泱慢慢站起身,当着他的面,手指伸向领口。
容煊眼神微微一暗,想起她说要洞房的话,露出一丝不屑。
褚泱没有任何犹豫的撕开嫁衣。
她生的极好,只可惜白玉染瑕。
冷白色的肌肤上,遍布着错综复杂的伤口,陈年旧疤上也有新添的伤,怕是常年从军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这些伤,大都拜褚家所赐,我也见不得褚家好,而我走到殿下您面前,用了八年的时间,殿下,不知这一身伤,能否换取信任。”
她身上的伤疤太多,但紧紧只是现在看到的冰山一角,也足够窥伺到她曾经遭受到的一切。
甚至有些话不必明说,恨意便席卷而来。
当然,并非是她选择了容煊,而是她没得选。
女儿从军本就犯了忌讳,她虽然被封少将军,可如今皇帝想给她赐婚,这是万万不行的,恰巧这时,褚云蘅想要她替嫁。
所以她回来了。
容煊双手抱胸:“这好像是个赔本买卖。”
褚泱眼神清淡:“命都要没了,殿下还在乎买卖是赔是赚吗?”
容煊笑了。
褚泱起身,看着指尖上的血迹,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也染上了几分,她一笑,给人一种女鬼索命的错觉。
让人心尖发颤。
容煊突然问:“今日验的是谁的身。”
褚泱如实告知:“褚云蘅的贴身丫鬟。”
容煊眯眼:“那你呢。”
褚泱抬脚走向容煊,一步一步的踩着血水,她一身红衣,自然而然的透着几分清冽的媚。
她凑到容煊耳边:“那得殿下亲自来验。”
容煊推开她:“我不会碰你的,从此你就住在青鸾阁,没我的命令,不准进入观槿台。”
“那……”
“殿下是否给我配一些人手?”
容煊低头看她,眼中阵阵寒意。
褚泱有些无奈:“褚家给的人,我可不敢用。”
容煊转身往外走:“找管家,还有,把那个女人的头砍下来送国公府,就说……褚小姐给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