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需整顿秩序
不管敌人是谁，他都必须……继续走下去。
他看向远处，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但平江县的血与火，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齐征拄着青蛇剑，剑尖的血珠缓缓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滩暗红。他胸口和肋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让他心悸的是手中这块刚刚到手的、冰冷的蝙蝠令牌。
令牌由某种不知名的黑色寒铁打造，入手极沉，正面雕刻的黑色蝙蝠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透着一股邪异和阴森。
背面那三个扭曲的古篆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但其中一个字的结构，与师爷名单上标注在京城户部官员“周福”名字后的那个神秘符号，几乎一模一样。
周福，户部，蝙蝠。
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难道这个所谓的“影蝠卫”，竟然与朝廷的财政部门有关？这太匪夷所思了。
“大人，您没事吧？”柳如是快步上前，看到齐征紧握令牌、脸色变幻不定，担忧地问道。她手里还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子，想替他擦拭脸颊上的血痕。
齐征摆摆手，示意无妨，将蝙蝠令牌小心收起，贴身放好。这东西和那块玄卫令一样，都透着古怪，不能轻易示人。
他抬头看向屋脊之上，李白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下来，正拎着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忙碌清理战场的衙役们，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剑法并非出自他手。
“李大哥。”齐征扬声道，“今日多谢援手。大恩不言谢。待此间事了，定当与大哥痛饮三百杯。”
李白：“好说好说。有酒喝就行。不过齐老弟，你这平江县可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连‘影蝠卫’这种几十年没露面的老鼠都钻出来了，看来你捅的这个马蜂窝，不小啊。”
影蝠卫？齐征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高台下，问道：“李大哥，你知道这影蝠卫的来历？”
李白灌了口酒，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什么：“影蝠卫嘛……嘿，那可是前朝的老古董了。
据说是前朝末代皇帝秘密豢养的一支专门负责刺探、暗杀的影子部队，成员个个身手诡异，擅长易容、下毒、还有些……
见不得光的邪门歪道。
前朝覆灭后，这支部队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们被斩草除根了，也有人说他们化整为零，潜伏在各地，等待时机……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他看向齐征，眼神多了几分凝重：“而且看刚才那大统领的身手和令牌，只怕这影蝠卫并未消亡，反而可能……攀上了新的高枝啊。”
新的高枝？齐征立刻想到了京城户部，想到了那个蝙蝠标记。难道影蝠卫和户部某些官员勾结在了一起？他们想干什么？谋反？
结合之前宋清儿传回的关于“赤炎纹”和前朝皇族旁支的消息，齐征只觉得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阴谋轮廓，正在慢慢浮现。
“大人。”亲卫队长这时走了过来，低声禀报，“战场已经初步清理完毕，共击毙刺客四十七人，俘虏……连同那个影蝠卫大统领在内，只有三人，其中两人重伤昏迷。我们自己弟兄……牺牲了十二个，重伤二十三个。”
齐征听到伤亡数字，心头猛地一揪，拳头瞬间握紧。
十二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这些藏在阴沟里的杂碎。
“厚恤牺牲的弟兄，所有伤员，立刻送到医馆，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郎中。”齐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细微的颤抖，“告诉弟兄们，这笔血债，我齐征记下了。早晚有一天，要让那些幕后黑手，十倍、百倍地偿还。”
“是。”亲卫队长红着眼睛，重重点头。
齐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俘虏的身份查验了吗？可有什么发现？”
“回大人，”亲卫队长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那两个重伤的，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像是普通的死士。至于那个影蝠卫大统领……除了那块蝙蝠令牌，在他身上还搜到了这个。”
他递过来的是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东西。
齐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小巧的、用竹子做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