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身体猛地一震脱口而出：“大人明鉴！送信的绝不是下官！是张茂！一定是他！”
“哦？”齐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为何如此肯定？你亲眼看见了？”
“下官……下官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
李奎眼神闪烁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是张茂他最近行踪诡异，经常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后街的‘同福当铺’，那当铺的掌柜就不是什么好人，听说和苏州那边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下官还听到他和师爷私下嘀咕，说什么‘天大的富贵’，‘一步登天’之类的话！”
同福当铺？师爷？
齐征心里咯噔一下。
李奎这话是想把师爷也拖下水？还是说师爷真的和张茂有所勾结？
“师爷？”齐征不动声色，“他说了什么？”
“师爷劝张茂小心行事说那苏州来的不是善茬，别到时候富贵没捞着反惹祸上身。
可张茂好像被迷了心窍，根本听不进去！”李奎说得言之凿凿。
齐征看着李奎的眼睛，试图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他这番话细节不少，听起来不像是临时编造。
难道张茂真的有问题？还牵扯到了师爷？
“既然你早就知道张茂行踪诡异，为何不早向本官禀报？”齐征语气转冷。
李奎脸上露出惶恐和一丝委屈：“大人……下官……下官官职低微，张县丞毕竟是上官，下官没有实证哪里敢乱说？若不是今日……今日他想拖延竞标下官也不会……”
“哼，说得好听。”齐征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和陆羽茶庄又是什么关系？张茂说你收受了他们的好处，想帮他们低价拿茶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李奎立刻叫起屈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对天发誓，绝没有收受陆羽茶庄一文钱！
下官……下官只是觉得，和苏州大商号合作对我平江县有利，所以才……才说了几句公道话，绝无私心啊！”
他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
齐征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却更加怀疑。
李奎的反应太激烈了，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奎：“有没有私心，本官自会查明。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刚才说的，关于张茂、师爷、同福当铺的事情，
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写下来，作为证词。
若有半句虚言……”
齐征凑近他声音如来自九幽：“本官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李奎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浑身一颤，连连点头：“是，是，下官一定如实交代不敢有丝毫隐瞒！”
齐征不再理他转身走出柴房，吩咐门口的衙役：“给他纸笔让他写。
写完之后把供词立刻呈给我。
另外派人去查那个同福当铺，还有师爷最近的动向！”
“是！”
从柴房出来齐征并没有立刻去找师爷，而是先回了书房。
柳如是已经回来了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大人，张茂那边……”
齐征：“他怎么说？”